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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布雷斯特的终结

作者:九鱼  分类: 奇幻 | 史诗奇幻 | 九鱼 | 万国之国 | 更多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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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国之国 第三百三十九章 布雷斯特的终结

“布雷斯特家族完了!”

一听到这个兴高采烈到有着鲜明特征的声音,正靠在浴桶边与塞萨尔商议,是否该将一些买卖交给雅法女伯爵来管理的鲍德温就忍不住按住了额头——塞萨尔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当儿,理查已经昂首阔步的冲了进来。

鲍德温定期沐浴——是为了治疗他身上的病症,所以知晓这件事情的人几乎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打搅他——塞萨尔在这里是为了给他做检查,擦药……也可以借机讨论一些不是那么重要但也需要商榷后才能决定的事情。

只是侍从并不敢阻拦理查,除了君王的身份之外,他还是鲍德温和塞萨尔的朋友,以及这次十字军东征的统帅之一,而这些虚弱无力的告饶和哀求根本不会被理查放在心上。

他走进房间,便看到塞萨尔正在忙碌于指挥仆人们架起屏风,“老兄!”他嚷嚷道,“我来见的难道是个公主而不是一个国王吗?

何必如此害羞!如果换做腓力,他甚至会邀请我一同入浴!”

需要特别说明一点的是,此时的人们,无论是农民还是皇帝,对自身的隐私并不怎么看重,大街小巷你都能看到随意便溺的人,有时候男士与女士们寻欢作乐,也只不过找一个隐蔽的角落,或是以斗篷遮掩——这还是教士们一再三令五申的结果。

毕竟在一百多年前,哪怕是拥有城堡的领主,他和他的妻子、孩子也是和宾客、骑士们一起睡在大厅里的。

如理查这样的上位者,他们更是时常与人“坦诚”相见,哪怕他们正在“祈祷”或者是全身赤裸的浸泡在浴桶里,甚至便溺的时候也会召唤官员谈话,这种行为不是折辱,甚至可以被视作一种特殊的爱宠和亲近。

“你知道的,鲍德温与其他人不同。”塞萨尔亲自绕过屏风拦住了理查,并且半强迫的按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好,“我叫厨房给你端蛋糕和葡萄酒来。”他像哄一个孩子般说道,

理查显然很不满意他这种打发人的方式,“我可不是什么胆小鬼,“他叫嚷道,“何况即便是天主给予他的试炼,他也已经快要通过了,不是吗?”

他虽然醉心军事,对国政毫无兴趣,但麻风病是每个君主都要警惕的东西,更不用说鲍德温被这种恶性的疾病所缠绕的原因着实有些莫名其妙,这些君主们必然会提起应有的警惕。

教士们也曾教过他有关于麻风病的知识,就他所知,在出现症状之后,病情的发展往往会非常迅速。

一开始只是皮肤起红斑、丘疹,最后是四肢水肿,而后是麻木,渐渐的,病人的皮肤会产生大片的凹凸不平,毛发脱落,耳垂与嘴唇变得肥厚,面颊的皮肤和肌肉也会鼓起,甚至出现赘生物。渐渐的,他们的骨头也会变得疏松,很容易折断,难以自如行动,溃疡和肿胀更是时有发生。

而且……理查不由得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屏风,这些症状同样会发生在对于一个男性最为重要的器官上,因此得了麻风病几乎就注定了不可能有后裔。这也是为什么他虽然很喜欢鲍德温,却不可能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的原因。

琼安已经吃过了无嗣的苦头,他实在不愿意她遭遇第二次厄运——但要他如那些臣子们一再劝诫的那样,远离鲍德温,以免染上麻风——理查却不以为然。

除了他最担忧的那点之外,鲍德温看上去并不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可怜人,他依然是一个能够提得起长矛,飞身上马,并且率领着他的军队抗击撒拉逊人的英雄。

而接近他的那些人,从和他时间待的最长的塞萨尔,到现在服侍在他身边的贵族和仆从都不曾有人说染上了麻风病,既然不是惩罚,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考验了。

在教会的书卷上留下名字的圣人,哪一个不曾受过病痛、伤残和死亡的折磨?正是因为他们在这样的迫害下,依然表露出了无穷的勇气,才能被人尊奉与跟随。

此时另一个想法又从理查的心里冒了出来。如果鲍德温真的以他的虔诚与纯洁证明了他的无辜,那么他是否能够成为在耶稣基督离开后,第一个痊愈的麻风病人呢?

想到这里理查,甚至想要跑到屏风里去看一看鲍德温现在的情况,但他还未付诸行动,一股温柔的力量就把他推开了。

他听到了鲍德温的笑声,“抱歉,理查,你还得等一会。”鲍德温说道,换做别人,他或许会愠怒,但换做理查——这家伙只是没把那些礼节和禁忌放在心上罢了。

那些英国人和理查在琼安公主婚事上迥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也不会让鲍德温愠怒,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在九岁那年他就做好了进入修道院的准备。只是命运弄人,他的父亲终究没能拥有第二个儿子,而他死去的时候,身边只有鲍德温,他必须接过父亲以及祖辈交托给他的权柄,还有整个十字军以及亚拉萨路。

甚至在一年前,他还在期望塞萨尔的儿子,如果事情不如他们所预期的那样顺遂,在大臣们的请求下,他甚至会被迫接受希比勒和亚比盖的孩子也说不定。

但为什么要说是一年前的想法呢?

鲍德温从浴桶中抬起双手,他的左手是最早显露症状的,麻木感始终挥之不去,但麻木感也是有轻重的。至少鲍德温可以清晰的分辨得出来——才被发现染上麻风病的时候,他就像是戴了一只羊皮手套,后来则是厚重的牛皮革。

他的病情曾经有两次较大的起伏,一次在希比勒怀孕的时候,一次则是在伯利恒出现了瘟疫时,那段时间他几乎日日难以安枕,白天还要去应对那些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各怀心思,争执不休的大臣们,在那段时间里,他的左手几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知觉,而他身上的红斑已从背部的少量斑点迅速的蔓延到了腰间、脖颈和面部。

之后哪怕塞萨尔凭借着自己以往的善行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得以从阴谋中逃脱,他还是陷入了高热,过多的热量引起了溃烂和肿胀,那也是塞萨尔第一次给他做了药物注射。

注射器是塞萨尔给那件他从未见过的器具起的名字。

它看上去很像是一个大型的放血针,但又很像是一个缩小的灌chang工具。

接受了治疗后,他的温度很快就降了下去,只是之后他不得不回到亚拉萨路休养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新的药物提取液送到了圣十字堡。

可以说,那时候鲍德温想都没有想过痊愈这两个字,他觉得无论是忍耐那些粘稠的药膏,还是受那些苦涩药草的折磨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让他再坚持几年,至少支持塞萨尔重新打下埃德萨,无论他能不能与鲍西娅有一个男孩儿,挚友都算是有了一个真正的立足之地,他也能安心的等待着天堂的大门向他敞开。

但看看现在的他吧,他的左手依然与右手有着明显的不同,但原先的迟钝和麻木已经消失了,他甚至觉得,他现在的症状要比最初的时候还要轻微,他甚至可以凭借着左手的食指辨识出胸针上那些细微的浮雕印记,来判断那是一个怎样的画面或者是故事。

而在药浴、口服药草以及注射三管齐下后,那些溃烂的部分已经愈合了,痈肿也萎缩了,他的身体重新变得轻盈起来,晚间时不时的低热也很久不再有了,他甚至能够在浸泡药浴的时候,尽情享受温热的水波拍打在身上的感觉。

“说说吧,理查,”他饶有兴致地喊道:“布雷斯特怎么了?”

理查这才想起来,他正是听了布雷斯特的事情,才匆匆跑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的——不,对于两位国王,一个专制君主来说,这并不算什么好消息,但可以把它当做一个饭前的笑话听听。

布雷斯特是不可能没有的,他是布列塔尼大公分封给麾下臣属的一片领地。

但这片领地上已经没有能够为大公效力的人了。

塞萨尔觉得奇怪:“我记得我应该……”他蹙眉回忆着,他并没有如一些嗜血的骑士那样在对方跌下马后继续用长剑与匕首了结他们的性命——虽然他也没有手下留情就是了。

毕竟这并不是一场观赏性的表演,而是如同战场一般血淋淋的厮杀,失败者不但会失去自己的性命,还会失去自己的荣誉。

就像是现在的布雷斯特领主和他的弟弟、儿子和骑士。

“别提了,现在已经没有布雷斯特领主了。”

他死了,并且死得异常耻辱——人们都看到了他的胆怯与无能。

“其他人呢?”

“他最大的弟弟是第一个被你摔出去的,他折断了好几根骨头,最严重的是臀部那里的一块。”理查比了个手势,塞萨尔马上就猜到了,那个位置应该是盆骨骨折,也就是髋部骨骼结构因为外伤导致的断裂。

那个骑士是在飞驰的过程中被他刺穿了斗篷并且挑向半空的。因为是向后倒下的,他无法保护自己,身着沉重的盔甲,以及他本身的体重也很可观——确实可能发生这种情况——若是在他的世界里,这个人可能还能生还。

但在这个世界里,教士是毋庸置疑的只治标不治本,他们的眼睛看不到的东西,即便他们想要治疗也无法治疗,只有少数人才能够理解人体器官的位置分布以及血液的概念。

即便如此,他们还经常会将血液和另外三种体液混淆——他们并不知道在血管里流淌的只有血液,脑(粘液)、肝脏(黄胆汁)和胃(黑胆汁)只不过是器官所分泌出来的一种液体罢了。

虽然对人体而言,它们的作用也非常重要,但它们绝对不会存在于血液之中,人类也不可能通过放血来调整体液在人体中的比例。

而且,盆骨骨折会引起盆腔内的脏器损伤,在另一个世界里这种情况也会变得非常棘手。

理查的话也证明了这一点。

“他被搬回帐篷之后,一直在呻吟,抱怨,他的肚子奇怪地肿胀了起来。有经验的人说,他这种情况要和那些被马蹄践踏了的伤者很相似——而这些伤者他们的肚皮里会溢满了血块,就算是最好的教士在这里也没法救得了他——所以他死了。”

而那位不曾获得天主赐福的骑士,他也一样被塞萨尔打了出去的,当即折断了很多根骨头,但真正致命的地方并不是来自于此,而是来自于先前断裂的那柄长矛,他,还有教唆他做这样做的人,原本是期望那些细小的碎片能够飞入面甲的缝隙之处,给塞萨尔或者塞萨尔的坐骑带来麻烦。

可是就有那么一块又锋利又尖锐的碎片,在飞出去的时候,径直刺入了那个骑士的大腿,那个地方正是链甲袍子与链甲长袜之间的空白部分,这个地方只会在行动的时候才被显露出来。但就是那么巧,那块碎片不但击中了他,还切断了那里的血管。

虽然此时的人们还不了解所谓的内循环是什么意思,但作为骑士怎么可能不知道各处要害所在?

理查知道,若是割断那个地方的血管所导致的结果和割断喉咙也差不多,但那个碎片着实太小了,引起的疼痛也并不剧烈,那个老骑士只觉得自己突然变得虚弱了,他在子侍从的扶持下蹒跚着走向帐篷,但还没走到就倒下去了。

人们解开他的盔甲时才发现,他的一条裤子已经被鲜血彻底的腌了,甚至于他的靴子里也全都是凝结的血块,流了这样多的血,他当然不可能继续活下去。

第三个挑战者更是不用说了,他是当场死亡的。

第四个骑士坚持了一段时间但据人们说,他的整张面孔都几乎被磨平了。前来为他做圣事的教士都忍不住在胸前猛划十字,“就像是地狱里的魔鬼,但魔鬼还有一个鼻子呢。”他如此说,虽然这对死者有些不尊重,但也可见当时的境况有多么血腥和恐怖。

“你应该没注意到。”理查说。

塞萨尔确实没注意,那时候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击溃面前的敌人上?他虽然有信心将他们一一打入马下,但要说在十来个得到了圣人眷顾的骑士的车轮战中,他依然可以在谈笑中毫发无伤地获得无可挑剔的胜利——那就是在说笑话,而且他需要保护的不单单是自己,还有他的盾牌、长矛以及卡斯托,事实也证明他的警惕并非多余。

“那个老家伙,”理查不客气的说道,“一共有三个儿子,除了朗基努斯,还有五个弟弟以及六个骑士,其中有两名骑士在决战开始之前就解除了与他的契约,因为他们不愿意去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他没有舍得让自己的儿子先上场。当然,他的弟弟和骑士们也很难说是无辜,”理查不屑的说道,“据说他们都拿到了那家伙给的钱,你可以想象吗?

他们即便已经看到了那些人所得的那些下场,却还是经受不住金钱和那些空头承诺的诱惑。”

塞萨尔却只是叹息了一声,虽然面盔放下后,就很难辨识得出对方的容貌,但在比武开始前,骑士们要验证身份,这时候是要摘下头盔的。

布雷斯特领主是个老人,他的弟弟当然也不可能年轻,而那四个骑士也不是什么年轻人。

理查出生的时候便躺在银摇篮里,用着金勺子,即便他之前的两位兄长未曾死去,现在他也是阿基坦公爵,腓力二世的挚友和大臣,他的领地广袤并且富饶,而天主也不曾因此收回对他的看顾,除了在政务上有些欠缺,按照此时人的观点,他作为君王简直就是十全十美。

像他这种人是没法理解那几名骑士以及领主的弟弟做出的选择的——他们当然可以和布雷斯特领主最小的儿子那样,毫无廉耻的在比武场上跪下,向塞萨尔求饶,就此舍弃骑士所有的权力和名誉,但他还年轻,更是接受了全面的教育,即便作为一个修士,他的起点也不会很低。

但他的那些叔叔呢——那些曾经对着朗基努斯百般嘲讽的兄弟,他们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们的兄长驱走了朗基努斯,却把他们当做免费的牛马驱使。他们没有自己的领地,也没有任何不动产,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他们甚至没有多少积蓄,而且就算他们能够无视那一百枚金币,拒绝他们兄长的要求,也会因为老迈和姓氏(他们无论如何也是这个家族的人),即便离开了也难以和其他骑士那样找到新的主人,到那时,他们就只能成为流浪骑士和盗匪。

“当然,他们或许有一丝侥幸,”理查说道,“我也不能确定能够在不祈祷的情况下,孤身与十来个得到赐福的骑士作战却依然可以得到胜利。”

他摇摇头:“所以,也没什么值得同情的,只是,他们受了伤,回到帐篷里,需要教士治疗的时候,因为伤势沉重而需要很大一笔钱。布雷斯特领主拿不出来,也不愿意拿,所以他们就诅咒着自己的兄长和主人,在痛苦中死去了。

他们甚至还不如那几个骑士,其中有个骑士居然还能拿得出足够的积蓄来请教士为他治疗,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被魔鬼看中了——半夜里的时候,他突然惊叫起来,说着可怕的呓语,撕裂了自己的伤口,等他的扈从将教士请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救治的必要了。

之后,还有布雷斯特领主的三个儿子,他的长子——唉,我说卡斯托真是一匹好马。”他遗憾的看了塞萨尔一眼,知道他没法把塞萨尔弄回伦敦,也没办法把卡斯托弄回伦敦。

“还有他的次子……”

“我记得我只是将他扫下了马。”

“是啊,您只是将他扫下了马背,但谁让他的扈从没能给他扣好护颈甲呢,人们把他抬回帐篷,才发现他的脖颈已经折断了,但见鬼的,他居然没死,还能喘气和瞪眼,所以他父亲只能亲手了结了他。

然后是他们的幼子,他向您投降了。

至于他们的父亲……”说到这里理查几乎忍不住笑:“他一直在说要让他的弟弟、儿子和骑士代他出战,他可能认为那十二名骑士足够将您打下马去,但事实恰好相反。

即便如此,他大概也没想到,你会向他提出挑战。”

“我是一个不怎么喜欢战斗的人,”塞萨尔笑道,“但我也不能总是站在那里等着别人来挑衅吧。

你要说他的弟弟、儿子和他的骑士……都不能说是我真正该面对的敌人——我知道恶意的源头在哪里,虽然有很多事情无法一蹴而就,但只是略微给点教训,我想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有关于他们的身后事也吵得很凶。

一些人说,应当将他们葬在此地,但也有人说,他们不配被埋葬在最神圣的神圣之处,该将他们运回布雷斯特。

但布雷斯特,正如我之前所说的,已经不属于他们了。”

“我听说他的长子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

“可惜的是最大的那个也没成年。”

除了自己打下来的领地之外,但凡被分封的骑士或是领主,他对他的主君是有义务的,他需要为他的主君服军役,如果无法做到,那么主君有资格收回他的封地。

这就是为什么除了圣地之外,其他的基督徒国家都会要求继承人必须是个儿子的原因——女人不能上战场打仗,又怎么有资格拥有领地?

事实上,就算是在圣地,成为女继承人的丈夫,也意味着要成为十字军的战士之一。也就是说,一样要服军役,不然领地会被收回。

“如果他没有做下这样的蠢事,或许他的主君还能高抬贵手,”理查无所谓的晃晃脑袋,接着说道,“你不大概知道,布列塔尼女大公康斯坦丝之前就在和我的弟弟杰弗里议婚,杰弗里和我并不是一个母亲,但我的父亲确实给他找了一份好亲事。

他现在正在布列塔尼和他的未婚妻培养感情,或许不久后就会结婚,等我写封信回去,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何况对于他来说,能够收回布雷斯特也是一桩好事。无论他需要用这个来拉拢其他的臣子,还是扩大自己的王领。

而之前的那位领主的幼子已经向你发誓要去做一个修士了,但他似乎并不想就此籍籍无名下去。这几天他一直忙碌于贿赂各大骑士团的成员,想要借着这个机会进入圣殿的骑士团,这可能是一个发愿要做修士的骑士所能谋得的最好门路。

但无一例外地,他都被拒绝了,他的钱已经所剩无几,还在不断的被骗,被出卖。我想没多久,他就必须认清这个事实——他可能会回布雷斯顿,但我也并不看好——如果他们的父亲或者是兄长不那么吝啬,让兄弟之一成为教士的话,他或许还能有处可去。

但很可惜,没有。

天主赐福,得以蒙恩的骑士要成为一个修士,就必然会面临一个令人窘迫的情况,那就是如果他只能做一个普通修士的话,那就意味着他无法如修士那样去为他人治疗,不说他并没有得到这份恩惠,即便只是使用草药和放血针,他也没有这个资格,那么他还能做些什么呢?

抄写或者是酿酒,种地吧。

总之是他们以往最为鄙夷的工作。不过我想,杰弗里或许更愿意看到另外一种不留后患的处理方式。”理查将双腿搭在了椅子的扶手上,这个姿势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折迭挤压在座椅中的靠垫,看起来很不舒服,但他的表情却非常惬意。

“现在唯一一个能够将这个家族延续下去的就只有你身边的那个朗基努斯了,已经有人去询问他的意思——只要他点头——天哪,真是太有趣了,那些人汲汲营营,就是为了那块小小的领地,城堡,却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落在了那个最被他们看不起的小弟弟身上。”

“朗基努斯拒绝了?”

“拒绝了,不过我想他可能因此得到一笔钱,杰弗里不是个小气的家伙,只是那些人地下有知,只怕更要诅咒连连,悔恨不已了。”

“哦,对了,还有件事情,你或许想要听听。”理查又突然眉飞色舞地说道。

“什么事情?”

“安条克的大公博希蒙德。”理查搔了搔头发:“我记得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还在比勒拜斯,上帝,那时候他还没有现在这样讨厌。”这是当然的,那时候博希蒙德只是阿马里克一世的臣子。

他虽然对塞萨尔有着恶意,但隐藏的很好。何况那时候塞萨尔的身份还未被揭开,博希蒙德根本不会把他摆在与自己齐平的位置上看待,就像是宗主教希拉克略也不会认认真真的将如何处置威特的事情放上日程表那样,即便塞萨尔与鲍德温之间的感情日益深厚,对于他来说也只是一只随手可以掐死的小蚂蚁罢了。

这次他借着提前去迎接腓特烈一世的机会,向这位傲慢的皇帝进了谗言,但他的企图肯定不是朗基努斯,更不会是布雷斯特那么个小贵族,但他也没有想到,塞萨尔能够为朗基努斯做到这个地步。

朗基努斯那时候都想着,实在不行,他就跟着兄长回去,为他服役四十天,然后再回到亚拉萨路来好了——虽然他也知道他的兄长只怕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但博希蒙德原先的用意肯定是想要把这份恶感延续到远征途中,远征时所能发生的事情可太多了,譬如阿马里克一世和苏丹努尔丁的死亡——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一个国王,一个苏丹,都有可能毫无预警的丧了命,一个年轻的领主难道就能例外吗?到时候,派做前锋,或做断后,抑是救援不及时,都可以帮助博希蒙德解决了这个心头大患。

他着实是没想到一个蠢货居然比他更快的用掉了这个机会,但他也只能无可奈何。

毕竟狐假虎威的前提是建立在这头老虎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决斗后,腓特烈一世对塞萨尔改观不少,他虽然不至于像理查这样,只要是个真正的骑士,就能得到他无条件的喜爱与支持,但也承认,这个年轻的骑士确实有着人们所赞誉的智慧与勇气,以及上天的眷顾,并没有任何夸张的地方,而他本人的品行也值得推崇和赞扬。

他虽然不至于立即将塞萨尔看作他的另一个儿子,却不再阻止他的骑士们接近塞萨尔,其中甚至包括了他的儿子。

现在骑士们的抗议声已经小很多了。原先这些骑士因为受到监察队的约束而感到不快,甚至有人根本不听他们的,和阻止他们为所欲为的监察队成员动手的也不在少数。

如果不是监察队带队的都是最受尊敬的骑士,譬如威廉.马歇尔,艾蒂安伯爵,贝里昂伯爵……甚至有时候理查也会走在队列的前方,可能已经爆发了数场血淋淋的冲突了,但在他们没能看到的地方,各种恶劣的罪行还是在不断的发生。

这也是为什么塞萨尔应允了这场不公正的决斗的原因。

他不是腓特烈一世的臣子,腓特烈一世也不是他的皇帝,他直接走到腓特烈一世面前,指责他的骑士犯下了罪行,只会让这个傲慢的皇帝勃然大怒。

他曾经在加冕仪式上砍掉上千教士的头,只因为教皇坚持让他牵马坠蹬;他也曾拒绝米兰人的投降,即便他们做出了最卑微的姿态,也依然砍下他们的头当球踢——即便对曾经的臣子与朋友,萨克森公爵,他处死对方,瓜分对方领地的时候也没有一点迟疑。

这么个人,完全做得出在狂怒之下,用一城平民的性命来警告塞萨尔的事情。

但只要说服皇帝——腓特烈一世所带来的骑士们必然会遵从他的旨意,不仅仅是因为他是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也因为他才率领了他们击败了那些突厥人,洗劫了罗姆苏丹国的都城科尼亚。

拜占庭的皇帝,也要向他们俯首纳贡,现在每个骑士的腰囊中都是鼓鼓的,单是为了这一点,他们就不会违逆他的意愿。

“最近大营里可平静多了。”理查说。

这样多的人当然不可能直接进入亚拉萨路,所以多数都是在城外建造大营,并且驻扎下来,而最混乱的也就是大营以及周边所在。

“也不能说完全平静吧,毕竟骑士们也有他们的需求。不过至少他们懂得用钱了,也不会过分的强迫那些女人,反正没有了这个还能有另一个。

原先他们肆无忌惮,是因为无论他们如何做都不会引来麻烦。现在么,虽然收敛一二对他们来说也是算件辛苦的事情,但他们也会彼此打趣——”

理查惟妙惟肖地模仿道:“如果不愿意遵守那位殿下所制定的法律,你就去和他打一架啊!”

而被打趣的人也只会哈哈几声了事,“他们现在对你充满了敬畏,想要追随你的骑士也更多了。”

固然有一部分骑士是由领主和国王们带来的,但依然有一部分是自由身,他们多数是家族中的幼子,不受看重,只想借着圣战的机会为自己博得一分产业。

对于朗基努斯的遭遇,他们简直可以说是感同身受——虽然他们或许没有遇到这么糟糕的父亲和兄长,但在家族中受到忽视,被虐待却是常有的事,他们对塞萨尔给予朗基努斯的庇护羡慕得不得了。

说实话,哪个骑士不想要这么一个领主呢?

没有装聋作哑,也没有顺水推舟,更没有弃之如敝履。

一些年轻气盛的骑士还有点不服气,毕竟他们听说;朗基努斯得到天主赐福的时间很晚,而且感望到的是一个盗贼,哪怕他也是一个圣人,却无法与圣保罗或者是圣乔治这样的大人物相比,他们认为他们完全有可能比他做的更好。

“那得看他们是否愿意服侍一个奴隶出身的小侍从了。”塞萨尔回答道。

理查和鲍德温齐声大笑,鲍德温用手拍打着浴桶,水波晃动,甚至溅了出来,“……我可以起来了吗?”

“再等一会儿,我还没说完呢,”理查急忙补充道,“很不巧,腓特烈一世的监察队——虽然答应了塞萨尔的请求,但腓特烈一世更希望自己的骑士能够由自己监管,所以他也组建了几支监察队。

其中有一支监察队是他的儿子亨利率领的,然后,因为安条克大公博希蒙德的军队与腓特烈一世的军队驻扎的很近,所以正好被亨利抓到了安条克的骑士们正在欺凌一个牧羊的少女,还杀死了她的弟弟。

于是按照法律,他们将这个骑士带走,并且决定将他在第二天的时候绞死,博希蒙德前去向腓特烈一世求情,却被他大骂了一通。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皇帝面前名誉扫地,尊严全无。”

塞萨尔坐在屏风后,与鲍德温对望了一眼,这确实可以称得上是个笑话,只是按照腓特烈一世的脾性和博希蒙德的无耻,或许不久,他们又会重新成为一对你侬我侬的好君臣也说不定。

但要让腓特烈一世继续如之前那样信任博希蒙德已经不可能了,如腓特烈一世这样的人,最厌恶的就是欺骗和利用。

说完了这些事情,理查与鲍德温,还有塞萨尔约定了第二天要去狩猎后,就起身离开了。

在离开的时候,他在门外上遇到了宗主教希拉克略。

理查知道塞萨尔和鲍德温都是他的学生,老师来探望学生,无可厚非,但他一见到希拉克略,就想起那些被他气得双脚直跳的老师们……理查马上快速地说了一声晚安,就飞快跑掉了。

希拉克略有些头痛的望着理查飞快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然后他来到了鲍德温的房间里,此时屏风已经撤去,鲍德温正在套上一件宽松的亚麻内衣,希拉克略走过去,毫不见外的掀起衣服,检查了一下他身上的状况。

虽然有着红斑,疤痕和稍许斑驳,但肢体并未畸形,重要器官看起来也似乎并未受到任何损害,希拉克略满意的点了点头才放下了长袍,“正好你也在这里。”他对塞萨尔说,“我有事情要和你们两个说,你们做好准备,”他简明扼要地道,“我让亚比该和希比勒从拿勒撒回来了。”

他看着两个孩子,想看到他们意外的神情,但无论是塞萨尔还是鲍德温,都只是稍一错愕,就露出了笑容。

有两个太过聪明的学生,老师偶尔也会感到有些挫败呢,希拉克略想道——他转向塞萨尔:“你说。”

“亚比该失去了一条手臂,他已经无法为国王效力,更不可能为天主而战,但远征的大军中必然要有安条克。”

鲍德温接着道:“既然安条克大公博希蒙德要随着我们一同远征,亚比该又不可能上战场了,安条克的摄政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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