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记住本站域名:
黄金屋
大乾武圣! 764 以势压人,驻防审议(小陈也是好起来了)
沈惠清眼神警惕,双眸如刃,冷冷地扫视面前之人。
她的身躯紧绷,已经随时做好了应战准备。
对方的手段莫测,出现在她身侧,如此近的距离,她竟毫无所觉!此等存在,绝对是极其恐怖的对手。
饶是她对自身颇有自信,此刻也无丝毫应战的把握。
但此地身处玄灵,只要她拖延一段时日,必能引来强援。
只是倘若如此,那她苍龙州镇抚司的脸,真的可就丢尽了。
一州驻守重地,让人潜伏进来不如,精锐齐聚,竟还不能将对方拿下,需要引外人相援!?此等之事,岂不是可笑!
此等实力,连自家都看不住,拿什么驻防玄灵?
沈惠清杏眸冷目,几乎在一瞬间,她便看清了出现在她公房中的男子。
男子一身青衫,腰佩刀剑,神情平和,一双深沉眼眸,静静地看着她。
作为成名已久的武道大宗师,她在同一时间,便获悉了能够捕捉到的所有细节。
尤其是那佩在腰间的刀剑,剑鞘银白,晃人眼目。刀鞘漆黑,黑得发沉。
刀剑齐佩,神异不显,不是装饰,就是宝物珍品。
这是何人?
就在她获悉之间,却见面前男子露出一抹笑意,语气温和,微微拱手。
“沈大人,不必惊慌。本使并无恶意。
自我介绍下,陈平安,新任的.....
玄灵驻防使。”
沈惠清神情一怔,愣在了原地。
莽.....莽刀,陈平安?
她的目光落下,落在了陈平安腰间的那把佩剑之上。
莽刀莽刀,那你佩得是哪门子的剑!?
直至按流程,检查完陈平安身上的信物,沈惠清才真正相信了面前的男子,就是迟迟未来赴任的玄灵驻防使,莽刀陈平安。
此前哪怕是他亲口述说,她也没有半分放松警惕。
面前的男子,气息幽深,神异不显,哪怕就这么明晃晃地站在她面前,她都毫无所觉。双眸如潭,气度如渊,腰佩刀剑,都不用另做他想,就知道面前的男子,是真正意义上的狠角色。
此等人物,怎会是那莽刀陈平安?
莽刀陈平安才刚刚迈入武道大宗师不久,怎会有如此造诣?
再者,莽刀以刀闻名,怎会是配备刀剑。
如此言辞,莫不是在欺瞒于她。
若不是面前之人,气息幽深,实力深不可测,她恐怕当场便直接冷脸质问了出去。
但此前情形,自然容不得她如此。
不过在检查完诸多信物之后,沈惠清再是不信,也终是信了面前之人的身份。
“惠清见过陈大人,不知大人身份,失礼之处,还望大人海涵。”
沈惠清长裙曳地,盈盈一礼。
到了她这个层次,非是什么重要场合,对着装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哪怕是重要场合,在上司默许的情况,着装方面也没有什么严格的要求。多是灵活变通,各自处置,一事一议。
“免礼吧。”陈平安语气温和,淡淡开口:“本使深夜造访,沈大人不见怪吧?”
“多谢大人。”沈惠清屈身一礼,便是缓缓起身:“大人赴任玄灵,心系要事,何有见怪。倒是惠清有失远迎,方才是失礼至极。”
沈惠清眸光清柔,姿态从容,举止礼仪毫无指摘之处。
此等情形,与此前初见面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陈平安静静地看着沈惠清,没有说话。
沈惠清静立垂眸,面露浅笑,心中却如浪潮起伏,极不平静。
这是什么手段?
直至此刻,她才真正承认,面前之人的手段远在她想象之上。所谓气息难测,非是什么一时之选,而是真正长久维持。
撇开其他不言,单是这一份手段,便足以让她心惊。
以她之能,即便是其他几州镇抚司的那几个老家伙,都达不到这个程度。莽刀陈平安却是可以!
那他
沈惠清压下心头思绪,不敢多言。
若说此前,她对莽刀陈平安赴任玄灵,还多有轻视,但此刻她的轻视尽去,反倒是有一种难言的压迫之感。
这一份压迫非是来自于她的臆想,而是从莽刀陈平安的身上真正散发出来的。
气势磅礴,如渊似海,渊渟岳峙,气象俱在。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所有的交锋,却都是在这一刻进行着。
一切都在不言之中。
陈平安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脑海中回忆着关于她的情报。
苍龙州镇抚司副掌司,沈惠清,成名一百八十载,昔年曾是散修出身,后入苍龙州镇抚司,屡立奇功,连番升迁。后镇杀邪魔有功,升任苍龙巡查,入副掌司序列。后调任玄灵,任玄灵驻防副使。
前任驻防使,重伤荣退之后,便由沈惠清独力执掌权柄,代驻防使行事。在顾家的信息秘档上,对沈惠清的评价是,此人心性坚韧,责任感极强,自有坚守。
信息秘档上的记载,虽不能全信,但也可做参考。
此等人物,若是驭之,确保归心,当能省却不少烦恼。
不过,沈惠清作为女子大宗师,以散修出身,一步步走到今天这番境地,心气自是难言。想要御之,谈何容易。
此一事,赴任之前,顾家并未有太多看好。包括张天元在内,也只是让两人好生配合,若有什么不同意见,切勿争论,两人商议着来。
陈平安此一次职司任命,属于是连跃升任,单从旁人对他了解的实力而言,至多便是副掌司中二等的权柄职事。如今担任玄灵驻防使,多是他天资璀璨,还有北境巨头看重照料的缘故。
若以实力来论,他和沈惠清之间,还指不定是谁领导谁呢!?
所以,哪怕是顾家,对他最好的看好,也只是借大义名分,把控大局。若有难为之处,可借顾家之力。
顾家在玄灵也有驻地元老,可为陈平安依仗。
不过,这是旁人的想法,陈平安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对旁人而言,棘手无比的局面,对他来说,其实没那么棘手。
坐镇大局,乾纲独断,对他来说也就是时间问题。
若是按照往常情形,他此来赴任玄灵,在不暴露实力的情况下,还是要徐徐图之。从开始的接触到熟悉,从熟悉到彼此适应,然后一点点展露手段,将诸多权势,收为已用,大权独揽。
不过,这个过程,太漫长了。过程中,还免不了要来几次立威的手段。
若是往常,陈平安还有这个耐心。但现在,他破开关隘,登临武道天人之境,需要处理的事情,极为繁杂。
无论是修行,还是功法,秘术还是重宝,妖兽真血还是增益灵物,都需要他耗费精力,去细细筹谋。一些信息情报,还需要整合玄灵驻防的力量,却了解获悉。
此等情况下,无意义的内耗,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来回拉扯没什么意思,既然过来了,那就直接立威,展露部分手段,直接压服人心,收为己用。若是收服不了,那也直接明确,省得来回折腾。
不必再留什么手尾,给自己找堵,该压的压,该调的调,直接快刀斩乱麻,处理干净。
该立规矩的立规矩,该收拾的收拾,大权独揽,乾纲独断。
他深夜来此,所为的便是此事。
沈惠清作为驻防副使,独自把控大权这么些年。只要把她收服,得了她的支持,驻防重地内的其他人那就要好处理多了。
很多事情,陈平安不想那么麻烦。一切以修行为重,搜寻资源为重。如今成就天人,才觉天地广阔,像此前石窟内的银发少女,风采之盛,他此前从未领略。
显然,这一方世界,远比他预想中的要大的大得多。
相应的情报信息,他自是要借助信息平台,定向搜寻,以此来增长见闻阅历,弥补岁月差异。
而这些都需要他尽快稳定局面,如驱臂使。
陈平安眸光深邃,气度如渊,沈惠清长裙摇曳,面色略显苍白。两人静静站立,谁也没有说话。
沈惠清心绪起伏,如清潭泛起涟漪,灵台灵光内敛,感应着周遭磅礴的气势。
怎会如此强大?
此前预设的场景,接连破损,沈惠清的心情极不平静。
这位新任的驻防使,其强横程度远在她想象之上。
这一份力量,真的是新晋的武道大宗师吗?
潜龙榜上,可从未如此记载?
难道
沈惠清心绪难言,不断地起伏变化着。
陈平安神色深沉,气度自若。
迈入天人境界,成就武道天人后,他能把握的实力空间要大出不少。
此前境界未至天人,真实战力应是在普通天人层次,明面展露战力未经明确。迈入武道大宗师后,外界猜测多是在近似绝巅,亦或是勉强绝巅的层次。
如今登临天人境界,诸多手段不断积累消化,明面多展露一些,倒也无伤大雅。
尤其是像现在私下的场合,多展露出一些实力,更是合适。
哪怕事后有所泄露,以他目前战力,倒也能承受得住,些许展露,可以接受。
再者从展露到泄露,中间还有一个时间差的问题。这一份时间,已经足够他做太多事情。
诸多手段,只要能够解决问题,那便是好的。
明明能通过展露实力,兵不血刃,那就不要多费力气了。
当然,这一切的基调,都是建立在他有足够的底蕴和空间,能够保障自身安危的前提下。
时间缓缓流逝,公房内寂静无言。
但沈惠清的脸上,早已褪去了所有血色,如冬日霜花苍白一片。细密的汗珠,不断从她的额间鬓角渗出。汗液浸湿了她的裙衫,紧紧地贴在她那玲珑有致的身躯之上,勾勒出一抹难言的曲线。
裙衫下一双珠圆玉润的玉腿,更是有瘫软之意,她站在那里,竟隐隐有柔弱无助之感。
柔弱无助?
陈平安双眸沉静,神情没有一丝变化,如古井无波,渊海深邃。
沈惠清的身形一晃,竟就此瘫软在地。
原本紧绷挺直的玉背如长弓弯曲,满是疲惫和软弱。
她瘫坐在地上,双腿微微蜷曲,裙衫凌乱散落,露出白皙如玉,光滑细腻的圆润双腿。
沈惠清微微颤动着身子,如同一朵在风中摇曳的残花。
以最柔弱,最狼狈的姿态,真切彻底地展露在陈平安的面前。
陈平安神情睥睨,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子。
沈惠清胸脯起伏,呼吸气促,鬓角额间,发丝黏连,她仰着头,仰视着面前的男子,高大巍峨,如同一座高山,不可逾越。
气势渐收,如渊归海。
沈惠清挣扎着站起身来,她双手执礼,身姿下俯,清声恭迎。
“属下沈惠清,参见驻防使大人,大人千岁。”
陈平安神情平静,生生受了沈惠清一礼。
千岁!?
天人者,享寿千载。他还真是千岁。
一礼毕,陈平安淡然开口。
“起来吧。”
同样的一幕场景,再次经历,却是完全不同的内核真义。
这一刻,位分已定,格局自成!
主次分明,从属明确。
自今日起,陈平安任玄灵驻防使,掌驻地大权。沈惠清从旁相佐,听命行事。
“是,大人。”沈惠清恭敬一语,缓缓起身,裙衫摇曳,有风韵美感。
不过,黏连发丝,浸湿的长裙,却是让这一份美感多了几分狼狈。但这种姿态下的狼狈残缺,不但不减风韵,反倒是增添了几分别样意味。
她尽可能平静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胸脯微微起伏,饱满丰腴。
此前,她从未想过,两人之间的第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一幕场景。
面对一个实力与她在伯仲之间,甚至还要弱于她的驻防使,她作为驻防副使,驻防玄灵多年,即便不来一个下马威,表达抵触,多少也应拿捏一二。
为大局顾,她可以配合扶持,但具体能做到哪一步,那全看对方的本事如何了。至少这一个过程,注定会是漫长的。
但是现在
仅仅一个照面,她便彻底表明态度,明确主次,定下双方位分。
此等局面,未曾预想,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
按理来说,她应该是不忿,甚至是恼怒的。但是现在,看着面前平静深沉的男人,她的心中竟没有半分不忿,反而隐隐滋生出,或许这样也不错的感觉。
论名分大义,对方担任玄灵驻防使,为她直属上级。
论实力手段,一个照面,便让她臣服,气势磅礴,如渊似海。此等战力,深不可测,远在外界流传之上。
论天姿,论才情,对方尚不及二十八岁,便已至如此地步。未来前景,难以想象。
此等人物,为她上级,或许
沈惠清没有说话,但心中却已经坦然接受了这件事情。
“本使赴任玄灵,总揽大局。当前情况,你细细讲来,可有定夺决断之事?”陈平安神情沉静,平静开口。
他的时间有限,既然已经达成目的,那便直入正题,少叙闲话,尽快把握玄灵局势。
此前,他在公房内,听了一会汇报,大致了解了一些情况。但整体而言,还是不够清晰明确。
“是。”沈惠清杏眼清眸,盈盈拜礼。
新任驻防使,如此雷厉风行,令她颇为欣喜。拜礼之间,也多了几分心悦诚服之感。
“玄灵商贸繁荣,各方利益交织,态势复杂。我镇抚司虽为名义上的统治者,但涉及利益之事,还需入驻防审议会商讨。”
“驻防审议会,是商讨玄灵大势,平衡各方利益的重要机构,也是各方势力博弈交锋的关键所在。审议会规格极高,我苍龙州驻防,只有我一人能参与驻防审议。相较于其他州境,要弱势不少。不过,眼下大人来了,当能入驻防审议会审议。等明日,我便正式提请论案,请求恢复我苍龙州驻防,两张审议席位。”
“目前情形,驻防审议会中,除我苍龙州,还有霞光州外,其余各州镇抚司驻防,皆执掌两张审议席位,把控两个名额。
乾坤司作为监察机构,各州各自执掌一个名额。此外,各州顶级势力,皆有一个名额,参与驻防审议,作为博弈争锋的关键场所。天武阁作为玄灵州属地势力,执掌两个审议名额。玄灵商会为各方势力联合,可执掌三个审议名额。
此外,像碧苍商会,横山宗,问心剑阁,还有其他势力,都执掌着不同数量的审议名额。”
“诸多事项,名为议案商讨,实则是暗地里的博弈争锋。各方拉拢,各方谋算,各方博弈。过程有利益的交织,也有立场的统一,亦是有审议会外的以势压人。”
“像对外博弈之时,我五州镇抚司联合在一起,能够主导审议会决策的进行。若是再加上各州乾坤司的审议名额,那便能占据审议会名额的绝对优势。不过,涉及关隘利要,玄灵各方势力,也不会坐以待毙。彼此间常有争锋较量,具体如何,全看事态如何。”
“我五州镇抚司驻防,对外虽是统一,但对内也时常有博弈较量,此等情形下,不免要引入外部的势力态度。以此来提升议案通过的筹码,来谋取关键利益。”
“此等局势复杂无比,相互博弈纵横,筹码争锋交互,时常有明明稳操胜券,但在最后一步,却功亏一篑。各方态度暧昧,含糊立场,摇摆不定,以求谋得最大好处。”
“另外”
一整个后半夜,沈惠清都在为陈平安讲述着玄灵的局势,讲解着关键的利要争锋,利益博弈。
大部分时候,陈平安都只是静静地听着,听着沈惠清的讲论。只有在一些关键地方,他才偶尔会提问一句,直切要害,让沈惠清详细解答。
一番言谈下来,陈平安对苍龙驻防,沈惠清的处境也深入理解起来。
相较于其他州,苍龙州方面要稍显弱势。这一份弱势一来是在于苍龙州方面驻防使长期以来的空缺。让原本理应有两张审议席位的苍龙州,变成了让沈惠清一人在驻防审议会中苦苦支撑。一些关键事态上,缺少审议力度,显得有些独木难支。
哪怕是各方博弈之时,苍龙州驻防仅仅只掌握了一张席位,交换到了利益筹码,也更为稀缺。面对掌握两张席位的州境,连同等交换的前提都做不到,想要获取支持,往往需要面临成倍的难度。
二来是在于苍龙州的势力形势,一直以来顾家作为影响数州的顶级势力,执掌着玄灵驻防审议会三个名额。此等待遇,与玄灵州本土联合势力等同,还要胜于天武阁这等州境顶级势力,更是远胜于其他州境的顶级势力。
苍龙其他两大势力,薛家,王家,在玄灵并未有太多的利益产业,由于顾家鼎盛时期的影响,两大世家在驻防审议会中并未有名额占据。
若是正常情形,苍龙驻防,乾坤司和顾家,相互配合在一起,理想情况,应是能占据六张席位。
可这只是理想情况,是昔年顾家鼎盛时期的理想情况。事实上,有顾家老祖在,涉及顾家核心利益,只要顾家的态度坚决,一些摇摆的审议席位,哪怕在面对其他的筹码交互时,也多是会迟疑不定。
顾家老祖声名在外,即便是如横山宗,问心剑阁,碧苍商会这等横跨十数州境顶级势力,对此都是多有忌惮。
顾家在审议会上通不过的,会在审议会外拿回来。
关于顾家核心利益的提案,在审议会上通过,那是各方的体面。若是通不过,那就是给你体面,不要体面。
长久以来,对顾家的核心底线,各方多有了解。此等情况下,局势自是顺遂。
可是,近些年来,顾家老祖寿元将近,早年暗伤不断,年老遭受反噬,战力下滑严重,此等言论甚嚣尘上,顾家的声势越发萎靡。
各方虽不敢做的太多,但暗地里的试探却从没有停止。尤其是这几年来,碧苍郡王府王位之争,受碧苍大势的影响,一些试探甚至是直接触及到了苍龙州境内。
苍龙州境内的利益尚且如此,那州外的利益,就更不用说了。
从鼎盛时期的三张席位,降到了早年间的两张席位,再到如今的一张席位,顾家在玄灵的声势影响力,逐年下降。
相较于其他势力,顾家虽有天人强者坐镇,但伪天人的数量太过稀少。当代之中,竟只有两尊伪天人。其中一尊,还是寿元将近,已是老迈之态。外界虽不知具体情况,但却知那尊老迈伪天人,甚少出现。近些年来,更是从未露过面。
由顾正南出面行走,作为顾家利益代言。可顾家利益如此众多,仅凭着一尊伪天人,如何守护?哪怕还有老祖余威,也同样不能。
如此情形下,自然是越发弱势。
到今日,苍龙州各方面加在一起,所把控的审议会名额,竟只剩下三个。当中苍龙乾坤司的一个名额,还属于是带有监管性质,容易被各州乾坤司整合。若单纯只是顾家和镇抚司,那便只剩下可怜的两个审议名额。
此等情形下,如何其他州境争锋?
而此等情况下,除了苍龙州自身因素外,自然免不了各方势力的打压,以及碧苍郡王府的暗示和默许。
谁让这些年来,碧苍郡王府的势力影响,一直触及不到苍龙州境。有顾家老祖这棵大树在,碧苍郡王府,各方派系,可是头痛得很啊。
如今大树枯老,山势欲倾,岂会不把握住机会?
频频试探,手段不断。
此等局面下,沈惠清作为苍龙州驻防玄灵的代表,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像此前重伤荣退的前任驻防使,也是此等局面下的争锋博弈后的牺牲品。
“两个名额么”陈平安面色平静,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这几年来,苍龙州方面真正能掌握的席位名额实质上也就只有两个。
不过他这次过来,以驻防使大义名分,倒是能让苍龙州方面再添一个名额。如此情形也是苍龙州方面乐于见到的。为苍龙利益,再添份量筹码。
只是,这一份增添的筹码,其他各州,可就未必是如此看待了!?
心里有怨,你就怨着,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管别人心里怎么想。但要是心中不忿,做些什么小动作,那就
陈平安眸光深邃,神情淡然平静。
别怪他出手无情了。
他来玄灵,可不是来玩什么拉扯的。
有些麻烦,要是看不习惯,那就直接除了。
直至天色微亮,沈惠清才基本讲清了玄灵的局势。
“对了,大人,北山州特使已于十数日前,抵达玄灵,目前安置在驻地驿馆,您看是否要先见上一面。”沈惠清杏眸清亮,轻声询问。
一番对谈相处,两人之间,少了一些生疏,多了几分熟悉。
“北山州特使?”
陈平安看了沈惠清一眼:“见一面。”
之前他在苍龙州镇抚司的时候,曾借助扶持的功勋资源,在宝库中兑换过一门刀法传承。功法存在的地点,正是在北山州镇抚司。由于陈平安即将赴任玄灵的缘故,接收地点便选择了玄灵重城,苍龙州驻防重地。
由北山州镇抚司调度,派遣专人护送而来。过程中设有详密的监督机制,彻底杜绝监守自盗类事件发生。
按时间推算,本是他先至玄灵,待功法抵达,再以接收。但中途出了变数,倒是耽搁了不少时日,如此就变成了,对方先行抵达,他才赴任玄灵的事态。
狂雷刀法,品阶不俗,能够护送这等功法传承,显然不会是什么普通人物。提前在玄灵重城抵达了十数日,他这边赴任时间不定,驻地也很难给个说法。
沈惠清虽然没有说,但陈平安也知道,对方的态度应是不耐。
另外,沈惠清言辞中,并未提及,特使所来何事。但以沈惠清的阅历眼界看来,对方所为何事,恐怕是一清二楚。
但眼下没有提及,照顾陈平安隐秘,此等表现,倒是能算得上懂事聪明。
“还算不错。”陈平安暗暗点头。
有个聪明懂事听话的下属,终归是要省很多事情。若是再有能力配合,那真是称心如意。
“是,大人。”沈惠清恭声应道,裙衫摇曳。
“另外,今日的审会议,您看要不要一同出席?”
此前交流,沈惠清同陈平安提及过,今日审议会的事情。针对几件重要的事情,内部需要定一个调,苍龙驻地的中高层都会出席这场会议。
陈平安如今既已赴任玄灵,作为名义上也是实质意义上的,那自然是需要出席这场会议。
在奠定权威的同时,也熟悉各个下属。
不过,作为下属,沈惠清显然不会帮陈平安做出决断。具体如何,由陈大人定夺。
“等见完北山州的人,你同本使一起出席会议。本使赴任玄灵,也该和大家见一面。”陈平安平静道。
“是。”沈惠清心中微凛,欠身行礼。
大人既已赴任,主次应当明确。非是大人一同出席,而是她与大人一同出席。
她独力执掌太久,对于此等细节,不如昔日敏感。
类似之事,应当引以为戒,不可再犯。
面前男子,虽是年轻,但最不应该看的,就是他的年龄。
这一点,昨里夜里,她便已亲自领略,气度如渊,声势如海。
即便她成就大宗师多年,在对方的面前,都丝毫难以招架。这等感觉,就好像回到了当初,尚未成就宗师的那些年。她就好似一个稚嫩女童。在那巍峨高山前,不敢窥见天容。
沈惠清心中隐隐发紧,又有一种卸下担子的松弛和心安。
看着面前平静淡然的青年,她的杏眸内流露出一丝复杂之色。
或许
能有一个好的上司,挡在前面,乾纲独断,不会是想象中一件坏事。
玄灵局势,虽是大抵讲解清楚,但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完全完善。陈平安又问了沈惠清一些问题。
直至天色大亮,晨光明媚,陈平安才停了下来。
沈惠清请示一声,正待去唤北山州特使过来。
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大人。”
快捷键: 上一章("←"或者"P") 下一章("→"或者"N") 回车键:返回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