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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兔子警官和她的邪恶搭档 第486章 潘多拉魔盒
厕所小便池里没人。
阿部六郎确定他们就在厕所,这地方又没有第二个出口,大概就躲在隔间里边。
他弯下腰,顺着隔间底下的门缝往里瞧。
没有……没有……没有……
找到了。
第三个隔间门缝底下,有两双脚。一个在前,一个在后。阿部六郎想象了一下,两个大男人搂在一起,挤在一个隔间内,现在是什么姿势……
难道堀江圭在扶着藤原议员的二弟尿尿?
阿部六郎打了个哆嗦,走进隔壁隔间,踩着马桶,爬上隔间,往下窥视,正好撞见堀江圭用领带勒住了藤原议员的脖颈。
早些年藤原议员还是剑道好手,柔道段位也不低,可现如今人至中年,力不从心,酒色财气掏空身体,再加上喝了不少酒,以至于被勒住脖颈却挣脱不开。
阿部六郎大惊失色,连忙翻进隔间,去拽堀江圭的胳膊。
不成想堀江圭忽然松开藤原议员,从口袋抽出一把折迭刀,反手捅向阿部六郎的脖颈。
阿部六郎反应很快,第一时间伸手阻挡,但他没能抓住堀江圭的手腕,以至于一刀捅穿了他的手掌。
“呃啊!”
阿部六郎怕疼,什么破案高升、什么警视厅荣耀、什么前辈的嘱托,全都抛到了脑后。他手上血糊一片,纵声惨叫:“救命!救命啊!”
藤原议员缺氧软倒在地,胸口还有起伏,但却没了意识。
堀江圭没想到他第一反应是喊人,连忙伸手去捂阿部六郎嘴。
阿部六郎胡乱挥舞着胳膊,去挡堀江圭的手,一边挣扎一边大喊:“快来人啊!藤原议员出事了啊!!”
堀江圭见阻止不了他,又转身去捅藤原议员。
阿部六郎抱住他的胳膊,发出杀猪似的叫声。守在门口的保镖听到了动静,一窝蜂冲进厕所,踹开了隔间门板,被里边的景象惊住了。
只见阿部六郎挥舞着滴血的手,用自己的血溅射堀江圭,试图用水遁阻挡敌人;堀江圭没受伤,但却被溅了一身的血,眼睛里头也滴了不少,一时间看不清方向,只能乱挥折迭刀。
两个人虚空对敌,双手挥舞。
保镖们回过神,摁住堀江圭,打算第一时间将藤原议员护送到医院。
一行人还没走出厕所,藤原议员就被颠簸醒了,他抱着小便池哇哇呕吐,把今晚吃的饭菜和酒水全都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藤原议员迷迷糊糊抬头,保镖在他耳边快速说明情况,并且建议他立马就医。
“我没事……”
藤原议员推开保镖,站起身来,打了个几个电话,联系警视厅的老熟人。随后,他看向堀江圭和阿部六郎,两人身上全都是血,可见刚才的搏斗有多激烈。
他在脑海里想象了两个年轻人贴身肉搏的场景,双方拳拳到肉,以伤换伤,心中顿时凛然。
在警视厅刑警赶到之前,藤原议员已经私下了解清楚情况。
当他得知六郎是在工作之外帮前辈监视嫌犯,心中顿时对这个勇猛的年轻人肃然起敬。
因此,藤原议员言之凿凿承诺,一定会让阿部六郎如愿以偿当上刑警。
这个年轻人有这个资格,他的付出配得上回报。
而对于凶手,藤原议员就没有那么讲情面了。
他让保镖清空了男厕所,在门口挂上清洁中的牌子,给堀江圭上了水刑,一次又一次的把堀江圭往马桶里淹,逼迫堀江圭招供,让他老实交代,是从哪弄到他的行程的。
堀江圭看着瘦瘦弱弱,可却是个硬骨头,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水刑,虽然狼狈不堪,但却依旧保持着顽强的意志:
“是你们欠我的。”
堀江圭始终只回复这一句话。
警署刑警到场时,堀江圭已经陷入了昏迷,躺在厕所一动不动,全身都湿透了。他们都是老刑警,只需要跟藤原议员对个眼神,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因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多嘴。
委派前来调查的刑警第一时间想到了那起针对政客的连环杀人案,他先是把案发现场所有人带回警署做笔录,将堀江圭暂时关押在拘留所,随后第一时间向特搜课汇报。
特搜课精英们起初并不在意,在他们罗列的一长串嫌疑人名单中,并没有堀江圭的名字。
直至堀江圭亲口承认,「天罚覿面」是他的杰作,特搜课这才重视起来。
阿部六郎去医院急救了一下,他没什么大碍,医生用纱布包扎了伤口,就放他离开了。
他急匆匆赶回警署,刚进办公室,正好碰上特搜课集合。
门外乌泱泱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人人都面带肃容,气场酷似欠我八百万,看人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阿部六郎心中一阵紧张,他现在还穿着便装,生怕被误以为是可疑人员,正要亮明自己巡警的身份,不成想特搜课成员匆匆从他身边经过,甚至没多看他一眼。
他被无视了。
阿部六郎回过头,找到了川田早苗。先前他们一起去伏见前辈家里吃过烤肉,算是比较熟稔。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抓住的那个嫌犯在哪?”阿部六郎问。
“那个年轻人是你抓住的吗?木下课长正在审……你立大功了,他可能是连环杀人案的真凶。”川田早苗有点羡慕:“要是升迁了,记得吃饭呀。”
“没问题没问题……”
阿部六郎笑得合不拢嘴,他想起藤原议员的承诺,心中喜不自胜。
今晚他救了藤原议员一命,这可是天大的恩情,怎么回报都不为过。
藤原议员还要请阿部六郎去他家吃晚饭,但阿部六郎拒绝了,他还惦记着结案,所以急匆匆赶了回来。
对了!还没通知伏见前辈!
这可是他们负责盯梢的嫌疑人,现在嫌犯行凶时被抓了个正着,该知会他们一声才对!
盯梢不全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要是没有伏见前辈和他轮岗,他一个人也不可能24小时盯梢。
说到底,他只是运气好,恰好堀江圭行凶时是他在盯梢而已。
阿部六郎知恩图报,连忙给伏见前辈打电话。
伏见鹿听完全过程,瞥了一眼还在睡觉的源玉子,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说完,不等阿部六郎回复,他径直挂断了电话。
嘶……
该怎么跟源玉子交代呢?
伏见鹿双手合十,抵在额头前,胳膊肘撑在膝盖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他实在没想到,堀江圭会在明知有人盯梢的情况下去作案。
……莫非是阿部六郎的跟踪技术太好了?以至于堀江圭没有察觉?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嫌犯落网了,但是跟伏见鹿没什么关系。
人是阿部六郎抓到的,案子是特搜课在办,藤原议员也不是傻蛋,认得自己的救命恩人,退一万步说,木下课长还在审讯室里加班……那么多人看着呢,他就算是锥子,都挤不进去了。
要不就说临时尿急,让阿部六郎代岗了一会儿?
不行啊,车里有小便袋,而且还有隔板,这理由完全不成立啊。
那要不说自己中了调虎离山计,被堀江圭的同伙给引开了?
这也不成,源玉子肯定会当真,把这件事上报给特搜课,到时候一堆刑警不停地逼问堀江圭说出不存在的同伙,伏见鹿光是想想都觉得问题大条。
还没等他想好借口,源玉子忽然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坐起来:“你在跟谁打电话?”
“阿部六郎。”
伏见鹿刚说完,脑海里灵光一闪,他知道该怎么跟源玉子交代了:“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
“什么?”
源玉子清醒了,每次鹿君跟她说这种话,都意味着有坏消息要宣布。
“我看到堀江圭离开了公寓,带着折迭刀,疑似要去行凶。”伏见鹿半真半假撒谎。
“什么?!”源玉子惊了,她慌忙坐起身:“嫌犯现在在哪?你开车跟上去了吗?”
“没有。”伏见鹿用十分认真且坦然的语气说道:“我什么都没做,一直坐在车厢里看漫画。”
“为、为……为什么?”
源玉子都结巴了,她第一反应是鹿君又在偷懒。
但她看伏见鹿露出正儿八经的表情,下意识觉得这件事似乎另有缘由。
“你应该知道,六郎他一直以我们为目标,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警,就和你当初一样。”
伏见鹿用沉重的语气说道:
“他是个优秀的年轻人,心地善良,人品正直,只是缺少一个机会。迄今为止,他已经当了三年的巡警了,一直看不到出头的希望。”
最后一句是伏见鹿胡编的,就为了凸显阿部六郎怀才不遇,塑造出一个人生不得志的形象。
“你也清楚,当三年巡警有多么辛苦。”
伏见鹿深深地叹了口气:“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他在交番蹉跎青春,一点一点被现实磨掉棱角,或许再过几年,他就会迫于无奈,放弃当刑警的理想。”
源玉子听着都有些不忍心了,她也是从巡警升上来的,知道在巢鸭交番当巡警的滋味,也知道追梦有多么辛苦。
但她还不傻,暂时没有被带偏,把话题扯了回来:“但这跟你不盯梢有什么关系……”
伏见鹿竖起一根手指,打断道:“别着急,马上要说到重点了。”
他四十五度仰头,露出艰难抉择的神情:“当嫌犯出现在我视野的那一秒,我心里有两个声音。”
“一个声音说,只要抓到嫌犯,我和你就能升迁,你的梦想也能再进一步,而我也能因此挽回房价,赚得盆满钵满;”
“另一个声音却说:给六郎一个机会吧,他比我们更需要这个机会。”
说到这,伏见鹿拍了拍源玉子的肩膀,一脸愧疚,深深地叹息:“很抱歉,我没有尊重你的意愿……”
源玉子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
伏见鹿点头:“没错,我把抓到凶手的机会,让给了阿部六郎。”
他顿了顿:“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你为了抓捕嫌犯,付出了那么多努力,最后却……”
说着,他像是在哽咽:“你打我骂我吧,这样我心里好受些。”
源玉子震惊了,她连忙安慰鹿君,小手摸了摸鹿君的肩膀:“不要紧的,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仔细想想,鹿君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当初鹿君也是这么帮助她的,所以现在也该轮到她帮助后辈了。
源玉子认真说道:“如果六郎能抓到嫌犯证明自己,我也会替他赶到开心的!升迁和功劳什么的并不重要,正义才是最重要的!”
伏见鹿抬起头,看向她:“真的吗?”
源玉子重重地点头:“真的!一点不假!警署又多一名正义的伙伴,我开心都来不及呢!”
伏见鹿图穷匕见:“那你不怪我吗?我没有盯梢,让阿部六郎去监视嫌犯……”
“不怪你,”源玉子语气十分欣慰:“鹿君变得更加善解人意啦,知道为别人着想,我怎么会怪你呢?”
伏见鹿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直起腰板,说道:“那你可以提前想贺词了,就在刚才,堀江圭行凶,试图刺杀藤原议员,被阿部六郎抓了个现行。他不仅阻拦了刺杀,还抓住了堀江圭。”
源玉子真的一点嫉妒心都没有,她心里像是有一块石头落了地:“看吧!我就说,我的推理是对的!我的侦查方向也是对的!特搜课的精英们都是笨蛋……这句话别告诉其他人哇。”
说完,她瘫倒在床上,庆幸着累死累活的监视工作终于结束了:“既然凶手落网了,我先睡一觉……”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再次沉入了梦乡。
伏见鹿坐在沙发上,看着源玉子的侧脸,陷入了沉思。
他回想起第一次遇见堀江圭的场景,彼时堀江圭被关在一个黑暗的集装箱内,忐忑不安瑟瑟发抖。
是我影响他了么?
伏见鹿说不准,他在看到「天罚覿面」四个字的时候,就隐约有这种想法了——或许所谓的「天罚」义举,并未个这个世界带来正义。
这只是一个潘多拉魔盒,藏着希望与祸乱。
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伏见鹿没有细想下去。
他根本不在乎这种事,因为他有源玉子,这是源玉子该操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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