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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怪盗!但柯南 第一千二百七十三章 工藤新一,你这个杀人凶手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什么都想不起来啊。”
短暂慌张片刻,屋田诚人重新镇定下来,面露为难之色。
他即将扮演的是智商经过许多案件与谜题检验,毫无疑问的天才侦探,想要当个虚假的聪明人是很有难度的,从不觉得自己非常聪明的屋田诚人当然知晓。
而这才是他冒着这个气温,依旧咬牙跳进湖里的原因。
失去记忆是很好的挡箭牌,至于有关这个案件的部分……
他将目光转向了一片狼藉,仿若废墟的房屋。
“我猜,正常的侦探调查,应该会先调查痕迹吧?总要先判断现场的基本情况。”
“这个嘛,侦探们的习惯各有不同。”越水七槻耸肩,像是随口回答一般罗列起来,“像是我的话,我会比较注意痕迹的来源和去向,更注意物证细节,然后用逻辑去预判大概的证据链条,再试着寻找缺失了什么,为什么会缺少它。明智君的风格更偏重科学搜查,永远会先看血迹、足印、指纹,他的大脑像是会自动组合时间规律一样,在这方面许多办案多年的老警察都自愧不如呢……”
她说着,又瞥向已经蹲下身检查地上碎裂相框的服部平次。
“我和服部还有工藤君接触的不算多,要形容服部君给我留下的印象,他的推理和侦查风格就像直白的刀刃,感觉和他剑术的风格一样,勇往无前,很有进攻性呢。”
此言一出,连唐泽都忍不住转过头,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向越水七槻。
莫非真是在安室事务所工作久了容易被传染吗,看看,这个说话的艺术。
越水七槻微笑着扭头看了眼被她说愣住了的服部平次:“至于工藤君,我来东京以后都没有接触过他,那次在节目里也只有过语音通话,所以我还真的不太清楚他的风格。服部你应该更熟悉他吧,你说呢,工藤会怎么做?”
“工藤啊……”
话题始终围绕在这个上头,服部平次当然接收到了越水七槻传递出来的信号。
她也认为这个男人的身份可疑,不觉得他就是工藤新一,所以在不断用语言挤压对方的空间,想窥见这层皮囊下到底藏着什么。
“你非要我概括或者形容,我说不上来,但反正,如果真的是工藤本人,现在肯定是和我一样,正在努力‘阅卷’吧。”
说完,他站起身,指了指杂物堆当中的黑色印记。
“城山警官,这个血迹也是当时留下的吗?”
在边上围观了一会儿不知道侦探们在搞什么,不明觉厉的城山数马回过神,点了点头:“是。这是犯人的鞋子踩到了日原夫人流下的血,随后在房间里走动形成的。”
这么说着,他指了指向上的台阶,在台阶的中部,用白线勾勒出了一个人形。
虽然家在东奥穗村这个偏远的地方,但从还能看出原样的摆件不难得出结论,日原一家不是什么穷人,日原泷德肯定是有一定资产的人。
这栋宅院是个两层法式建筑,精致美观,更因为建在山坡的顶端,俯视着几乎整个村镇。
这就是有钱人的复杂之处了,他们连死亡都比普通人家复杂一点。
“村长太太是在楼梯中间被刺杀的。”
服部平次避开地上的血脚印,靠近了楼梯上的痕迹观察起来。
在此时,接收到唐泽目光的星川辉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越水七槻刚刚都那么评价了一番明智吾郎的侦破路数,这种时候他要是不发言就不合适了。
“没有搏斗的痕迹啊。”星川辉走近了一步,看着已经完全是黑红色的血痕,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这位日原夫人,当时大概在向楼上逃离,被犯人从后方追上后刺中,仰面倒在了台阶上。随后,她又在正面被刺中了一刀……”
他一边说,一边踩着台阶向上,很快就到了白线勾描的轮廓边。
这里有一大滩凝固的血,顺着台阶的走向流淌,像是融化了的蜡。
“……没有做任何挣扎。凶手刺中了要害,她很快就死亡了。”
这是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或者作弊,依照星川辉自己的经验就能做出的判断。
受限于年龄和能力,过去的他没有在组织里负责过什么重要的事项,但帮组织里的人处理善后,清理这种痕迹的事,是做了不少的。
他甚至有理由相信,唐泽将明智吾郎身为侦探的风格设定成这个样子,除了考虑唐泽自己的特殊视觉之外,恐怕也把这个部分考虑了进去。
谁让他比起侦探,还是更擅长做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呢?
平铺直叙地说完,星川辉才像是意识到自己的表达过分冷漠了一点,看看呆立在门口的警察,补充了一句:“这个过程很快,她没有感到太多痛苦,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呃,嗯。”城山数马用力眨了眨眼,“您说的没错,法医是这么判断的。工藤君当时也是这么说的。”
只是表达不太一样,工藤新一的意思是这种现场和行凶的特征非常符合情绪激动之下发生的激情杀人,这也成为了工藤新一很快就做出不可能是入室盗窃或抢劫转杀人的判断依据。
“他肯定说的没有这么直接。”越水七槻笑着摆手,“工藤的意思大概是说,入室的罪犯,不论其目的是什么,肯定都是做好了发生直接暴力冲突的心理准备的。心存侥幸的人根本不会选择如此冒进的方法。”
入室犯罪,一旦被户主发现,很容易造成暴力的升级。
都已经杀害了夫妻二人,如果存在一个劫匪,他根本没有必要将现场搞成这个样子,更不可能把连一眼都看出来很值钱的藏品留在这里不带走。
只要进入这个房间,犯人轻易就能确认,这里的住户只会有村长夫妻和两个未成年的孩子,杀害了夫妻二人,他完全可以停下脚步,将财物打包卷走。
“是,他是这么判断的。”城山数马偷偷看了越水七槻两眼,总算明白了这位小姐先前的意思。
工藤新一不仅是个侦探,而且是一流水平,被媒体和警方交口称赞的侦探。
没道理他们做得出的判断,工藤新一做不出来。
顺着这个逻辑一理,到现在都还呆立在房间中的那个人就越发突兀了。
屋田诚人正死死盯着星川辉脚边的血痕,眨动着干涩的眼睛,默默无言。
这桩案件当时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屋田诚人本人,工藤新一这个侦探也是他联系并邀请过来的,说他参与了整个案件的调查并不为过。
然而当时的他情绪激动,精神恍惚,可能是考虑到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城山数马这个村警主动站出来将他从第一手的现场调查隔离了出来,他没能亲耳听见工藤新一的所有判断和说明。
他所看见和听见的,只有结束调查后,工藤新一做出的推理结果。
所以,工藤新一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做出了这不是入室盗窃的判断吗……
察觉到众人投来的视线,屋田诚人艰难地扭过头,顺着血脚印的痕迹,指向了通往阳台的落地窗门:“这个脚印一直延续到阳台上呢。现在还不能断言,现场肯定不存在第三个人。如果这个入室抢劫的人提前做了准备,那他肯定是会想方设法掩盖住自己的痕迹的……”
对,这些侦探都太武断了,还没检查完所有痕迹,就可以开始输出结论了吗?
服部平次站起身,也不反驳他的说法,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推开了那两扇门。
门外,是一个面积不小的露天,虽然现在空空如也,但光看这个面积,放两张大餐桌都不成问题。
“好大的阳台。白天的时候,这里风景一定还不错吧……”兴趣完全不在命案上的远山和叶跟着他走出来,左右望了望,如此感叹着。
选择在这里建宅还是很有眼光的,虽然高低落差不算大,但这里是附近的最高点,可以将整个东奥穗村一览无余,一侧是炊烟袅袅的村庄,另一侧就是环绕的森林和湖泊,从这个露台望出去如展开的画卷,天气良好的时候一定是相当吸引人的景色。
“血脚印到这里就折返了啊。”服部平次蹲下身,检查起血迹。
他拿出手电照向地上的痕迹,观察完又站起身,撑着阳台的栏杆,向下眺望。
不出所料的,一个用白色胶带勾画的人形就在阳台正下方的土地上。
那里现在已经又一次生出了杂草,不完全是光秃秃的地面,除了这个轮廓已看不出血迹或者其他印记。
“看来村长就是从这里摔下去坠亡的。”服部平次了然地点头。
“凶器呢?刚刚说村长太太是被刺死的,那找到凶器了吗?是什么?”毛利小五郎慢吞吞地跟过来,打量地上的血脚印,问起身后的警察。
这帮小鬼在这叽里咕噜什么他没兴趣管,命案这种事,他还是习惯从最重要的问题问起。
“村长太太是被利器刺杀的,这可以肯定,不过充当凶器的刀具的确一直没找到。”城山数马回答的很快,“房间里也没有找到有刀具失踪的痕迹,反倒是少了不少宝石和古董。”
“脚印呢?只有这些吗?”服部平次也开口确认道。
“还能找到的脚印,除了这些就只有后门到水泥地之间的。我们不能确认是不是日原村长自己留下的。”城山数马解释道,“当时我们这一直在下雨,一直到到案件发生的前一天,雨都很大,地面湿滑,正常的出入家门也会留下痕迹的。”
“唔,也就是说,有一个人闯入了这里,杀害村长和夫人之后带着凶器和盗窃的财物从后门离开,这种可能性也存在,是吧?”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做了个符合常识的推断。
“就是啊,你们也知道,这才是正常人的想法吧?”
就在毛利小五郎说完这话之后,一道语气相当严厉不满的女声就响了起来。
还在进行案情讨论的所有人转头看过去,就见一个短发的女孩气冲冲地大步走了进来,直勾勾地盯视着站在房中的“工藤新一”。
“结果就是这个蹩脚的侦探,居然能做出这是日原村长逼着太太和自己一起自杀的推理!你们也知道,这有多滑稽可笑吧!”
“……你谁啊,怎么就这么跑进来了。”被打断了思路的服部平次嘴角一抽。
“怎么,不都已经结案了吗,这里还算案发现场,不让人进?”走进门的女孩抱起胳膊,很不客气地哼了一声,“这里的灯突然亮起来了,村里都在说有侦探在调查这件事,我过来看看不行吗?”
日原夫妇死后,这栋住宅已经没人再居住了,完全是空置状态。
他们几个人来现场的时候连钥匙都没用就走进来了,所以此时还真不能指责村里人跑过来是擅自闯入。
“她是冰川萌生,算是诚人的同学。”城山数马走上前隔开手指都快戳到别人脸上去的她,简单介绍了两句,“她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了,也算是一直在被村长照顾的孩子……”
“我父母死后,我就一直承蒙这家人照顾。村长照顾的孩子也不止有我一个。”冰川萌生打量起房里的其他人,“这样的村长怎么可能因为一点小变故,就要杀妻又自杀?这种荒唐的话村里谁都不会相信的好不好。”
“你是屋田诚人的同学,你和他很熟悉?”越水七槻很快捕捉到重点,“那你知道他的去向吗?是他写信来说找到了工藤推理的错误,希望我帮他一把,结果过来之后才发现,他已经失踪很久了。”
“诚人可没有失踪。”提起这个名字,冰川萌生神色黯然了下来,“他大概,已经在什么地方被害了吧。”
“什么意思?!”服部平次压低了眉毛。
“村里的人说他去东京打工考学去了,可是诚人是正式入籍了的养子,村长死后,他继承了不少遗产,根本不需要担心生活条件,怎么可能这么做呢?”冰川萌生说着,注意到向自己看过来的“工藤新一”,怒瞪了回去,“肯定是你这个胡说八道的侦探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他因为遗产被人盯上,也被夺走了性命!工藤新一,你这个杀人凶手!”
感觉场面非常令人难绷,齐刷刷咳嗽了两声的唐泽、星川辉和越水七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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