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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我来到自己写的垃圾书里了 832、能有多激动就多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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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这个地方的轮值主席是个叫陈相姚的人,曾就读于赣水书院,学的是农学。
这里简单说一下赣水书院,虽然它听着像是泔水书院,但却是江南道五大书院之一,豫章书院、鹅湖书院、九江书院、宜春书院和赣水书院,五大书院对应主要学习内容便是文、工、法、理、农。
而赣水书院的农学可谓顶尖中的顶尖,甚至魏唐两国朝廷中的户、工两部及其下属衙门里只要跟农学沾边的岗位,基本现在都是优先赣水书院毕业的人,实在是他们没有符合标准的了才会另做他选。
陈相姚就是赣水书院农学院中出来的优秀学长,作为第一批下乡的人,本来他老早已经到了返乡之期,但一年乡土人,一生乡土情,他在这里一干就是五年,没有回去选择当官而是选择留在大山之中教这里的孩子读书写字,教这里的汉子种地垦荒。
“谁?”
正在吃早饭的陈相姚冷不丁的听到说“夏林夏大人相邀”的时候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侧过头好奇的询问那通报之人:“你方才说谁?”
“夏林,夏道生。浮梁县令,夏大人。”
听清楚之后这陈相姚叼着玉米棒子按着帽子一路狂奔就过来了,那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脸上的表情还特别虔诚,仿佛去见的不是夏林而是要去见佛祖朝圣一般。
气喘吁吁的陈相姚冲入到客栈之中,正见一人手中拿着个孩童的日常练习本正在看着,而他一眼就看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大佛,夏道生。
“山长!”
陈相姚扑上去一声山长,眼泪水差点夺眶而出,但他强忍了下来,手里的半根玉米攥得死死的,过去那些年他受过的委屈和苦痛仿佛在这一瞬间都要爆发出来似的。
夏林此刻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我记得你。鸿宝十七年入的书院,当初你家不让你去读书,还是我亲自去劝的你家人,后来是去了哪里?”
听到自己的过往被夏林一点不差的说出来,陈相姚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他哽咽着说:“后来初级部学完之后,便去了赣水书院学农,再后来便来到了这里。弟子没出息,没能让师尊颜面有光。”
“嘿。”夏林倒是笑了起来:“这还不叫颜面有光吗?我上次来的时候,这地方全是山贼,现在这里少说得有几万人住了吧,四五年的时间把这里从荒无人烟变成重要的补给点,这从无到有堪称奇迹,五年的时间浮梁才多少人呢,那还是江南道腹地。你真的很厉害了。”
一个男人被人认可,其实就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更何况是被心中的偶像和做梦都在追逐的人认可,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勋章。
“这次来呢,主要是想跟你聊一下这边的具体情况,还有就是对未来的规划。最后还有一点就是未来几天里会有一支庞大的商务考察团经过此地,陛下亲自带队的。我希望你一来是把周围的那些山贼土匪清理一下,别让他们惊扰到了财神爷们,二来就是能把你们这边的产业结构形成文字报告上去,你明白吧?这可是个相当难得的机会,如果能有超过半数的商家觉得这地方有前途,拿到了大量投资,我相信你能在这里再造一个江南出来。”
“只是怕惊扰财神爷么……那陛下呢?”
“我也担心他,如果他知道这里还剩下山匪,他他妈的能亲自去剿匪。”夏林长叹一声道:“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我也相信你的能力,能在短时间内把这帮没文化的老顽固紧密团结在你的周围,这事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我会在这里停留三天。”
夏林的话就是命令,陈相姚立刻起身:“恩师,您带出来的兵绝不叫您失望。”
“去吧。”
夏林一挥手便是军令,陈相姚走出房门的时候面相都变了,他扫视一圈眼前的群山,原本利落的文化人儿,此刻满面杀气腾腾。
老师说他只在这里停留三日,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就是让自己在三日之内把事情给办掉,办不掉老师也不会责怪,但他还是会走,带着失望的离开。
这事能忍?
陈相姚没有任何停顿第一时间便找到了此地各家的族长和长老,要知道这部族有的甚至天生就是仇敌,光是能把他们合拢到一起就已经惊为天人了,而如今他却能喊到这些人一起出来共商大事。
而这些部族也只不过是没见识没文化并不是没脑子,经过他们共同的朋友和信任的陈相姚的简单诉说之后,长老们立刻明白了这恐怕是他们彻底翻身的唯一机会了。
于是当日晚上,一支由各部族最精锐最优秀的猎手一同组织起来的捕匪队便已经出现了,他们是山林里的精灵也是这种地方最残忍的猎手,但他们从小开始都被灌输的是对彼此的仇恨,可今日却有些东西让他们放下了手头的憎恨并且被召集到了一起,为的只有两个字——未来。
没有人能躲过他们的追击,哪怕是深山中的一只兔子一头野猪,更不用说那些隐藏起来的土匪山贼了。
他们以往没干是因为势单力薄,而今日他们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三日之约。
“一颗人头十两白银,出发。”
傍晚时分天下起了小雨,但随着陈相姚的一声令下,这些深山猎手便开始分批次涌入到了山林之中并迅速利用夜色隐没了自己的身影。
那些山贼们最严厉的父亲们与大山的默契在此刻达到了巅峰,他们迅速追寻定位到了几个山贼的窝点,这些人山贼经常会下山掠劫一些路过的商人,规模大多都是十几个人,最多的也不过百人,可他们在这些猎手面前其实并不比大山里的兔子难杀多少。
侵了毒的吹箭从夜幕中破空而出,让那些山贼洋洋得意的暗哨在几个呼吸之间就失去了作用,接着他们趁着雨声的掩护摸了进去,那后来的事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人头就像是被捕捉到的兔子,放干了血后挂在腰间,为了增加可信度也为了能顺利的拿上那十两银子,他们还取下了不少那些土匪的信物。
四处流窜的土匪从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死得那样的快,甚至只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便再也起不来了。
只是第二日一早,这支队伍就回来了,平均每个人的腰间都挂着三到四个人头,背后还有各种用作凭证的信物。
还有一部分人继续向着深山搜寻而去,他们贪,就想多赚的银子,家中的儿子读书还要买笔买纸,以后说不准还要送去山外头学习,不多给孩子存点银子怎么能说得过去。
等到第三日一早,方圆百里的山贼已经被一扫而光,大清早夏林就听见楼下吵吵嚷嚷,他朦胧着睁开眼下楼这么一瞧,就发现他下榻的这间旅店外头有一个人头塔。
它算不得京观,因为对夏林来说不够万人的都算不得京观,但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这一脉的人似乎都对搭京观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也许这便是传承吧……
“老师,弟子奉命剿匪,三日共剿匪首四百八十一颗,请老师检阅!”
夏林看着那一个个血乎刺啦的脑袋,满意的点了点头:“我就说你行,不错,干的很好。”
“幸不辱命!”
平日里滋扰乡邻的匪徒,这下可算是被整了个遍,夏林呵呵的笑了起来,而就在这会儿就有属下过来通报道:“陛下的车队已经来到四十里外,今日便要到了。”
夏林听完之后点了点头,走上前拍了拍陈相姚的肩膀:“机会就在你手中握着,人头就摆在这里,让他们看看,给他们以信心,明白否?”
“明白!谢恩师点拨。”
“那我也该走了。”夏林乐呵呵的说道:“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在史书之中见到你。”
“学生定拼尽全力。”
夏林带着人便离开前往下一站了,而下午时分景泰帝他们便抵达了。
这一过来景泰帝就见路边一堆死人脑袋,当时还吓了一跳,连忙叫停了马车:“停停停。”
车队停下后他跳了下来,围着这人头塔转了两圈:“好家伙,民风够彪悍的啊,那个谁,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一套?”
羽林卫将军连忙上前打探了起来,然后便把等候多时的陈相姚给喊了过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别给我在这万岁了。”景泰帝指着那堆人头:“怎么着?给老子下马威来的?”
陈相姚垂首道:“此是草民为陛下接风洗尘之用,这些头颅都是沿途山中匪徒,前几日奉夏山长之命将山中恶匪尽数剿灭,头颅置于路旁,既为陛下接风,又在这播种之季祈风调雨顺。”
“好家伙……”景泰帝叉着腰再次绕着人头堆转了几圈:“朕寻思着你能用鱼头炖个豆腐接风就很好了,谁曾想你用这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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