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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命成剑,斩魂登仙 第三百三十二章 狩猎时序 时钟暗面
他再次现身,已经落到了一片茫茫然的雪原之上。
此地风寂云消,一片无暇白雪之中,伫立着一座奇异的火山。
说是一座山,实际上,这火山高有十万丈,山口的直径已经突破了上百里!
说它是一处布满了熔岩的高原也不为过。
这熔岩也并非凡物,景迁能够清晰的看到,其内里有浓厚的道力关注。
这种道力,兼具极阴与极阳,颇为奇异。
而在这灼热的熔岩之中,泡着一头神鸟。
景迁看去,那神鸟形貌瑰丽绝伦,身姿优雅修长,超乎想象。
它首尾相顾,形成一个完美的圆融道图,暗合阴阳轮转、生生不息之至理。
仅仅是静卧于熔岩之中,其周身自然流转的道韵,便让虚空微微扭曲,使得它所在之处,仿佛既是毁灭的源头,亦是创生的摇篮。
这正是一只只存在于太古传说中,执掌阴阳枢机,衍化混沌根源的阴阳天凤!
此刻,这头神鸟似乎刚从悠长的沉眠中苏醒,它缓缓抬起头,一双瞳仁更是奇异,一瞳如皎皎冰轮,清冷孤寂;一瞳如煌煌大日,炽盛灼人。
它的目光穿透氤氲的熔岩蒸汽,落在了突兀出现的景迁身上,虽说并无杀气,却带着一种审视万古的淡漠与沧桑。
这头阴阳天凤可是一头老鸟了!
它乃是潮鸣之前便熔炼时序,晋升正一品的旧日神鸟,年岁超过了一十三万年。
而它常年镇守于这处熔岩雪原,苦修先天阴阳大道,几乎不怎么出门。
景迁大摇大摆的切入了对方的地盘,对于大修来说,不亚于被人侵入了自身闭关的洞府,是极其冒犯的行为。
他有藏字诀罩身,等闲根本看不出他的深浅。
那阴阳天凤并未看穿他的实力,只当是哪个冒然误入它地盘的愣头青。
可当它准备运使神通,驱赶对方的时刻,一道磅礴的镇压之力,落在了它的身上。
堂堂旧日天凤,凭借一身阴阳法力,纵横大渊十万年,一向来去自如,就连道孽都奈何它不得。
却不想,被人仿佛杀鸡一般,死死的按住。
而那位人修,极其冒犯的飞到了天凤的眉心,近距离观察着这头奇异的造物。
大道何其鬼斧神工,竟有如此神异,如此瑰丽的神鸟!
景迁的收集癖一下子就起来了。
只见他用左手食指,轻轻的点在了天凤的头顶。
一道更加磅礴的法力,落在了它的身上。
阴阳天凤那蕴含着无尽威严的瞳孔骤然收缩。
它那足以焚山煮海、颠倒阴阳的磅礴神力,刚刚凝聚,便被一股无可名状、远超它理解范畴的力量,硬生生摁回了躯壳之内!
它感觉自己仿佛成了一件死物,一件陈列在案桌上供人赏玩的器物,被硬生生的支配了。
它连挣扎的念头,都在升起的瞬间就被无形之力碾碎。
纵横大渊十万载,便是面对最诡谲难测的超脱大孽,它也未曾有过如此无力、如此卑微的时刻!
景迁的身影已然悬浮在它巨大的凤首之前,渺小得如同尘埃,可在天凤的感知中,对方却仿佛充塞天地,化作了规则的本身。
那只缓缓探出的左手食指,在它视野中不断放大,如同擎天之柱倾塌,带着不容抗拒、不容置疑的绝对意志,落在了它的神魂之上。
触感冰凉。
随即,化字诀的真意,如同无形的潮水,汹涌灌入。
“唳!!!”
一声凄厉至极,蕴含着巨大痛苦与惊怒的凤鸣,撕裂了雪原的寂静,却又被牢牢禁锢在这片熔岩湖的范围之内,无法传远。
阴阳天凤周身那和谐共济的极阴与极阳道力,此刻仿佛被投入滚油的冰雪,开始疯狂地躁动、分离、崩解!
五道璀璨无比、蕴含着时间奥秘的光带,被硬生生从它庞大的神躯之中剥离而出。
这光带并非实体,却比实体更加珍贵,它们是天凤苦修十三万年,熔炼于己身,代表着它存在根基与力量层级的时序!
这是景迁第二次用化字诀来剥离敌人的时序了,他也已经娴熟无比了。
这门道法极为好用,既可以保住天凤的性命,也可以非常完整的将时序给抽离出来。
若是他使用暴力方式进行炼化,是有概率损失宝贵的时序的。
有了化字诀,这个问题得到了妥善的解决。
与龙角一样,每一道时序的剥离,都伴随着天凤的哀鸣,都让它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
它那瑰丽的翎羽,迅速失去光泽,一边如同被岁月侵蚀的枯叶般灰败,另一边则如同熄灭的余烬般黯淡。
五道时序在景迁的指尖缠绕、盘旋,最终化作五枚流淌着时光碎影的奇异符文,没入他的掌心,消失不见。
这头神鸟身上竟有五道旧日时序,比景迁预想的还要好得多。
景迁俯瞰着下方气息萎靡,连头颅都几乎要沉入熔岩中的阴阳天凤,眼神依旧平静。
仿佛只是从一棵树上摘取了五枚成熟的果子,而非剥夺了一位古老存在,十三万年苦修得来的核心道果。
在大渊之中,这时序之争一向就是如此的残酷。
正一品的大修之间,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对于阴阳天凤而言,它手中的五道旧日时序,同样充满了血腥。
它对于自己被景迁镇压,以至于时序被夺,也并无什么可说的。
或许在它的心底,早已经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阴阳天凤闭目等死,可接下来的变化,却又出乎了它的预料。
只见景迁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头漂亮的凤凰,随即撑开了一道时空裂隙。
而一头玉米精,从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
好玉米看了看脚下萎靡不振的凤凰,开口说道:
“老爷,是个好货,且交给我吧!”
说罢,玉米大仙细弱的身躯,突兀的长大。
不多时,便长成了一根万丈高的大玉米。
它的身上,延伸出了几十条玉米须子,紧紧的将阴阳天凤缠绕。
随后,它拖着这头老凤凰,便进入了须弥次元之中。
景迁的须弥次元之内,生灵众多,可其中真正的高阶存在,倒是稀有。
这头凤凰足以填补空缺。
以好玉米的手段,可以轻松将其镇压,并利用起来,为了须弥次元的建设,添砖加瓦。
随后,景迁也没动地方,盘坐在这火山的上空,将那五道旧日时序,用神籍转换卡全部吸收殆尽。
距离三百六十道时序圆满,只差最后四十二道。
而他可以狩猎的时序清单之上,剩余的目标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还又多出来了两位。
就在他镇压阴阳天凤的过程之中,栖狸又整理出来了两尊旧日的信息。
景迁随即一往无前,向着新的目标冲去。
四十二道时序,这个数字在他心间浮现,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感,也带来了一丝近乎触及终点线的微妙悸动。
三百六十,周天之数,亦是此方大渊规则下,时序所能承载的某种理论极限。
一旦圆满,会发生什么,景迁亦十分期待。
景迁离开之后,这片雪原之中,悄无声息的钻开了一个地洞。
两位修士蹑手蹑脚的从中钻出。
这两人样貌奇特,皆是皮肤惨白,双目浑浊,一看就是长期生活在地下,不见天日所致。
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师兄,你从哪里请来的狠角色?”
“竟然真的把凤君给带走了!”
“凤君还会回来吗?”
另外一人开口说道:
“肯定不能了!”
“我可是下了血本的,山主亲口答应我,要将此事办成的。”
师弟激动的说道:
“那其实不是说?我族真的要翻身了?”
“儿郎们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大渊之中,因果纠缠,纷乱繁杂。
而深入其中的旧日时序,必然都是牵动极大的因果核心。
每一尊旧日时序的陨落,都是影响极为深远的大事件。
无论是对于己方,还是对于敌方,都是足以改变一切的根本转变。
利益、资源、权势的更替,甚至可以延绵上千载,致使无数死伤。
好在,哪怕千年万年,也不会有一尊旧日时序陨落。
对很多生灵而言,这等级别的存在,就是永恒不灭的真正神明。
然而,在短短的十年之内,整个大渊的范围之中,连续有一十四尊旧日陨落。
起初,只是零星的消息在某个隐秘的圈层里流传,如同水底暗涌,表面波澜不惊。
但随着陨落数量的增加,一种压抑的恐慌与愤怒再也无法掩盖,如同决堤的洪流,席卷了所有感知到这一事实的强大存在。
旧日时序看似修为高绝,可实际上,却是死亡率最高的一个修行境界。
正常来说,要出一尊时序圆满的修士,其背后至少要有上百尊同等修为的大能陪葬。
这可比一品之下的修行境界,死亡率高的多得多。
偏偏,踏入此境者,无一不是心高气傲、坚信己身无敌之辈。
谁又会认为自己将是那陨落的“陪葬品”?
每一个能熔炼时序的存在,都曾是气运所钟、横压一方的绝代天骄,都拥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底牌与坚韧道心。
他们视其他旧日为资粮,为踏脚石,坚信自己能踏着累累白骨,登临那传说中的圆满之境。
这便造就了旧日境界最残酷的悖论:明知前路尸山血海,九死一生,却无人愿意止步,甚至更加疯狂地投身于这场永无止境的猎杀与争夺之中。
因为退缩意味着道心蒙尘,意味着将自身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一个失去进取之心的旧日,在他人眼中,无异于一块更易啃食的肥肉。
而一位莫名的存在,正在横跨大渊,极其高效的狩猎旧日时序。
这不过是将这血淋淋的真相,以一种更高效、更不容置疑的方式,赤裸裸地展现了出来。
千年万年陨落一位时序,所带来的紧迫感,完全无法与十年之中,接连陨落一十四尊时序相比较。
以至于,大量的旧日时序,从自己藏身的时光坟茔之中走出。
而诸多旧日主动改变自身的状态,无疑也在激化时序之争的烈度。
景迁就仿佛是一条鲶鱼一般,将诸多沉寂的旧日给彻底吓活了!
可他才不管这些!
一十四尊旧日时序,刚好为他填补了所有的时序缺口。
这也意味着,他终于迎来的时序的圆满!
自他以寿命觉醒的时序为根基,踏上时序之钟,已经过去了接近两千年。
一日不停的艰苦修行,让他成功取得了期盼已久的圆满功果。
这是绝大多数超脱神主,都无法达成的至高成就。
三百六十道时序圆满,他已经走到了旧日的巅峰!
而每一道时序,都被他以主的法力,所凝聚的神籍转换卡所炼化。
这让他有了与所有前辈时序,都完全不同的时光大道修行根基。
修行九品,景迁在每一个阶段的修行,全部超人一等。
这是他强盛战力的终极源泉。
须弥次元之内,他正在进行时序修行的最后收尾。
当三百六十道时序,在景迁体内彻底圆融贯通的刹那,一种前所未有的变化发生了。
以他为中心,一种无形的“域”悄然扩散开来。
时间,在这片城区域内,仿佛失去了意义,又仿佛同时包含了过去、现在与未来的一切可能性。
空间的结构变得模糊,现实与虚幻的界限不再分明。
景迁依旧盘坐于虚空,但他的存在感却变得无比稀薄,仿佛随时会融入周围这片“域”,化为规则本身。
透过这片“域”,他与大渊的时光长河,产生了一种神秘的勾连。
而这是时序的力量,所赋予他的权柄!
过去、现在、未来,在他眼中不再是不可逾越的壁垒,而成了一幅可以随意翻阅、甚至在一定限度内进行微调的画卷。
于此同时,高悬在大渊之巅的时序之钟,竟然也随着他与时光长河的勾连,产生了异变。
此时此刻,这时序之钟上的刻度,已经被景迁占据了足足十分之一!
他毫无疑问,是同代时序修士之中,抢夺了最多时序之人。
当他最终选择以旧日道路,谋求时序的圆满。
他已经变相退出了这一轮的时序之争。
因此,那时序之钟竟然开始了倒转,不同的刻度之间,开始了逐步的压缩合并,要把他所占据的刻度,从钟上抹去。
而这种变化,并不是单单减少景迁所占据的三十六道时序。
相反,时钟的倒转,让所有的三百六十道刻度,开始了两两压缩!
大批的时序修士,被迫与他的刻度相融合。
而意味着,一场殊死的搏斗,即将展开!
这突入其来的变化,让原本占据了其他刻度的同代修士猝不及防,被整了个鸡飞狗跳。
上百场被动的时序之争,开始在时序之钟上演化。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景迁,早已将注意力,投入到了另外一处隐秘的所在。
当他的时序圆满,形成了一片自成方圆的时光领域,并与那时光长河,完成勾连之后。
那时序之争的背面,竟然悄然打开了一个入口,将他给吸了进去!
在此之前,景迁可是从来不曾知晓,这时序之钟,还有另外的一面!
而当他进入其中之时,才突然明白过来,那旧日的尽头,夺取节气位格的时机,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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