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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屋
山河祭 第五百三十三章 围猎
独孤清漓不知道为什么,陆行舟既然猜到顾以恒找过血炼宗,怎么就敢肯定血炼宗能扛住超品的诱惑,没有变成顾以恒的狗。
万一就是以春山阁敌人的固有认知,引诱你踏入陷阱呢?
她是一点都没法信任魔道的节操,并且剑心此时也一直在警示,对方有极强的恶意。
但看陆行舟无所谓的样子,独孤清漓还是保持沉默,决定相信陆行舟的判断。
魏缪倒是在笑:“陆侯爷还挺看得起我们的哈,真不怕我们转头就把你给卖了。”
陆行舟淡淡道:“卖了我,对魏宗主有什么好处?你不需要这个投名状,他也一样会用突破超品来诱惑你;有了这个投名状,他也没法给你更多。难道他可以给你许诺,让你取代春山阁的地位,让血炼之道走上台面公然行凶?”
魏缪笑意消失了:“难道你陆侯爷可以许下这种诺?还是那句,你我如今不是同道,你已经站在了统治立场,对我们而言,你与顾以恒没有区别。甚至比他更危险,他未必会来剿我们,而你陆侯爷身边的天瑶圣女证实了,要我们命的可能是你。”
陆行舟失笑:“他不会来剿你们,因为他的重心在我。只要我还没倒,他就不会有余力管别的,可不是他多看得起你。至于我……”
他顿了顿,伸手揽住独孤清漓的腰:“我和天瑶圣女是谈恋爱的,和这些事有什么关系?我家清漓至今连剑都没拔,倒是你们恶意满满。”
魏缪瞪大了眼睛,看着陆行舟揽着独孤清漓的手,又看看独孤清漓微微噘嘴想挣的小动作,人都傻了。
不是,你不是天瑶圣主的面首吗?
我们的消息出错了?还是说那是师父给徒弟背了锅,正主儿其实是天瑶圣女?
总不可能是师徒兼收吧?那是天瑶圣主和天瑶圣女,你以为逛窑子呢?
独孤清漓的剑心清晰地感受到魏缪的恶意几乎一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乱麻般的混乱感。
独孤清漓:“……”
你们魔道挺搞笑的啊,说好的穷凶极恶呢?怎么也爱吃瓜。
没等魏缪捋个明白,陆行舟又道:“至于所谓的统治立场……我确实和顾以恒一样,没法给你站在台面上玩血炼之道的许诺,但我又不是要把你们收为下属,给这种许诺干什么用?”
魏缪脑子的乱麻都没消呢,神情颇有种“你特么在逗我”的意思。
真跟你干了,不跟你混还能怎样?
陆行舟淡淡道:“我至少可以让你们把春山阁全宰了,顾以恒不行。他只会让你们顾全大局,并且利用你和春山阁的敌对,做他的制衡权术。”
魏缪眉头一挑。
“怎样?分食春山阁血肉,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自己做自己的大局,拜什么皇帝,管什么侯爷?超品之路,自在以血还血之中寻求,需要嗟来之食干什么?以后我要剿你?你不会砍出去啊?”
魏缪终于哈哈大笑起来,“呛”地收刀归鞘:“真不愧是阎罗殿判官。说吧,打算让我们做些什么?”
陆行舟也终于露出笑意:“也不用多做别的,随时关注春山阁虚实变故就可以了,和他们作对的事,你比我懂。”
魏缪眼里露出嗜血的光。
陆行舟的意思他听懂了……这真不是来搞事的,是来灭门的。
想到这里魏缪这种嗜杀之辈都突然有了点心惊肉跳之感,因为回顾陆行舟这几年的行事,从丹霞帮、焚香楼、东江帮、金风岛、妖族圣山、霍家……陆行舟次次都不是在求胜,而是一旦开打就奔着灭门绝户而去,狠绝无比。
他还不知道刚刚还有个冰狱宗,同样也是灭门战。
到底谁是嗜血狂徒啊喂……
血炼宗从来就不怂春山阁,你来我往的仇怨很多,相争百年了。之所以被压制得躲起来,主要是春山阁名为正道,他血炼宗是魔道不容于世,官府会帮着春山阁一起打压他们,各方没事干的正道侠客也会来掺和一脚。
即使如此,血炼宗也经常能从春山阁身上咬块肉,总体力量是很强的。
只不过这半年来春山阁莫名的越来越强,臧万春超品,收拢的各方强者又多,还广泛寻求勾连其他势力。他们血炼宗这些时日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只能仗着对方没找到自己老巢,躲着苟延残喘。
要是陆行舟不来,过段日子可能魏缪也要集体卷铺盖换个地方,春山郡周边待不下去了。
可陆行舟来了……人的名树的影,魏缪觉得可以搏这一把。如果能把春山阁彻底掀了,管它春山郡姓什么!
魏缪想想都兴奋起来,喉咙里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舔了舔嘴唇:“陆侯爷,你刚才说皇帝不会许诺我们取代春山阁,站在台面上……对了一半。”
陆行舟微一扬眉:“哦?还有什么?”
“他确实不会让我们取代春山阁,但许诺扶持我们在别处立宗。”魏缪呵呵地笑:“当我们傻子呢,谁信?”
陆行舟怔了怔,皱起了眉头。
相比于刚才自己的说辞,魏缪肯定是更信自己这种,不信皇帝天花乱坠的许诺,魔道狂徒又不是傻逼。
但陆行舟觉得,顾以恒会这么说,倒还真不一定是画饼。他应该知道画这种饼是骗不了这种魔道狂徒的,会这么说就代表有一定的可行性,只是要看魏缪的反应才能说得更深。
顾以恒凭什么觉得有能让魔道直接明面立足的可行性啊?皇权也推不动这个。且不说天瑶圣地的掣肘,就当顾以恒的蓝图中把天瑶圣地灭了吧,那天下人能容忍一个嗜血魔道立于明面?怎么想也无法立足的。
“他有说过让你们在何处立宗么?”
“倒是没说,因为老子不信,有什么好说的。”魏缪摆了摆手:“难道说让我们去诅咒之地立宗也算?笑死人了。”
陆行舟若有所思地拱拱手:“这个消息有用,谢过魏宗主。”
魏缪倒被说傻了,这随口闲聊以示友好的消息都有用?
算了,不懂你们混朝堂的。魏缪懒得管,也拱了拱手:“那魏缪就静候陆侯爷怎么把春山郡搅得天翻地覆。”
“真就这么说说就行了?你们都没有安排详细计划。”回程的路上,独孤清漓还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陆行舟。
“这种狂徒,很难安排详细计划,他们大半不会按照你给的规划走,反倒把自己坑了。让他们自由发挥,反倒是破坏力最大的。”陆行舟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天色,笑道:“另外,我会找血炼宗,你猜臧万春知不知道?”
独孤清漓想了想:“应该会猜到吧。”
“对……他们应该大致知道血炼宗藏匿的方位,但不知具体。所以这个方位回城,一定有人布控,就等我们钻入天罗地网。他们不会愿意等我们进城之后直接找郡守,把钦差入城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一定会试图在我们身份没昭示之前,把我们直接围杀。”
“所以你来找血炼宗,是诱臧万春出手?”
“嗯,我会来找血炼宗,也就意味着我自己没带什么力量,才需要冒着风险借助血炼宗的力量……这么好的机会,臧万春怎么可能错过?我敢打赌,回去的路上必有天罗地网等着我们,还可以营造出血炼宗也和他们一丘之貉的假象,把血炼宗拉下水。”
独孤清漓捋了一下,确实如此:“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陷阱的意义在于隐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脚踏空才能坑到人。已知有陷阱的情况下,有意踩下去只会破坏上面的遮蔽物。”陆行舟拉着她的手一路飞掠:“我们有内鬼啊,直接把陷阱踏开就完事了。”
飞掠数里,前方城池在月色之下隐约可见。
周遭草木如同有生命一样悄悄增长,无声无息地缠向两人的脚踝,如同跟在脚后的鬼影。
真正的无声无息,连能量反应都没有,两人看似都没有发现。
就在草木抓住两人脚踝的瞬间,陆行舟低喝一声:“有埋伏!”
四周各色威能暴起,铺天盖地地轰向看似被草木缠绕的猎物。
可下一刻陆行舟突兀消失不见,融于茫茫烟水;抓住独孤清漓脚踝的藤蔓只抓住了一坨冰,滋溜滑开,独孤清漓也已经闪身不见。
隐藏着的臧万春都没法分辨这两人到底是提前有了预判呢,还是战斗灵觉强大到了这个地步,竟能在被缠实之前各自破解。
自己超品的控制术,按理根本不可能被提前察觉的,大概只能归于两个天才的战斗天分?
“无论如何,确实真只有两个人!追!”臧万春身上绿影闪过,人已不见,冲着陆行舟消失的方向直追而去。
身后跟着春山阁和其他收拢的强者,四面八方疯狂围堵。
姜缘收起偷偷给陆行舟传讯的小木人,一本正经地跟在臧万春身后,牙都快笑掉了。
哪里是什么灵觉强大到了能破超品偷袭,内鬼在这呢。
一个所谓的天罗地网,网口都没张开,鱼就脱钩跑了,所有布置瞬间扯得乱七八糟。更可笑的是,每个人的速度不一样,陆行舟独孤清漓疯狂逃遁之中,能追在后面的人越来越少,慢慢的就只剩十几个人追进了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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