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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屋
怪谈游戏设计师 第841章 人们在夜晚脱去衣裳
“我亲眼看到,那个和花匠共脑成功后的女人,也被注射了镇痛安神的药物。”
本该被锁在药房深处的药品,大量出现在自己房间里,高医生冒着很大的风险将它们带出来,肯定是有所需要。
“我不会真的共脑成功过吧?”
共脑是道德监督小组的最新科研成果,应用前景广泛,共享痛苦那就是极刑,共享美好那就是享受。
小心翼翼翻动药物,在药品最下方藏着好几本调查资料,高医生拿出扫了一眼后,目光就再也无法移开。
所有调查资料都围绕着两个人——花匠和布存在医生,从生活习惯到工作履历,高医生里里外外将他们调查的十分清楚。
资料当中记录的布存在医生,和大众认知当中的道德监督小组训导员布存在完全不同,他曾和高医生就职同一家医院,两人属于不同的科室。
布存在医生长相英俊,高大挺拔,医术高超,他和医院内多位护士保持不正当关系,他坚持认为人出生之后,有形的脐带被剪断,可无形的脐带依旧存在,这条脐带能够相互融合与连接,连接的人越多,一个人所拥有的能量和爱也就越多。最后人和人之间被一条条无形的脐带缠绕,交织成了这个社会。
他是这么认为的,也是这么去做的,不过高医生觉得布存在医生就是单纯的患有性瘾,是个道德水准极低的人渣。
后来布存在医生身上连接的脐带越来越多,他一方面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浑身长满脐带的怪物,一方面又觉得自己无所不能,极端矛盾下他非常的痛苦,是高医生在开导治疗他。
翻遍了资料,高医生也没有找到自己是如何开导和治疗布存在的,有些东西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敢备份保留,必须要立刻销毁。
再往后看,布存在医生已经跳槽,被特聘为第一康复医院特级医师,并且在多方力量的拉扯下,加入道德监督小组,成为了训导员。
“布存在和我的人生存在交集,最关键的治疗部分被毁掉了。”
资料记录的另外一个关键人物是花匠,详细标注了高医生是如何一步步努力帮助花匠恢复正常的,但这个治疗过程在花匠看来,高医生就是在一步步逼疯他,逼着他融入这个疯掉的世界。
如果花匠是个疯子,那高医生的治疗没有任何问题,毫无瑕疵。
如果花匠才是正常人,那高医生就是在尝试用各种方法摧毁花匠的意志,将他变成一个脑子异变的疯子。
事实上,庭审开始的时候,花匠已经变成了一个只会重复某些话语的患者,他的最后一丝理智应该会在共脑后被破坏。
目光上移,高医生看到花匠最开始的治疗日期,是六个月前。
六个月的朝夕相处,殚精竭虑,高医生才终于治“好”了花匠。
眯起眼睛,指尖停留在治疗开始的时间上,高医生觉得自己确实忘掉了很多东西:“已经过去了六个月?我怎么都不记得了?难道花匠说的才是正确的?”
打火机放在纸张下面,一缕火苗出现,高医生把所有资料全部烧毁。
“如果我也参与过共脑,那我是接受了另外一个人的视角,还是共享出了自己的视角?”
“花匠一直在说我已经忘了,我忘记了很多东西,莫非是因为我把自己的视角共脑给了其他人?”
“布存在的改变会不会是因为我?”
“假若是我伪造的花匠日记,又是我对布存在做了一些什么事情,那我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我在治疗花匠的同时察觉到了某些事情?我需要把人们的怀疑转移到布存在医生身上?”
治疗花匠的后半段,高医生已经开始和布医生接触,从时间上来讲,这是说得通的。
“先假设花匠说的是实话,他是全世界唯一清醒的人,我以治疗为名,故意逼疯了他,接着伪造了他的日记和各种线索,把一切异常指向布存在医生和道德监督委员会……”
“做的越多,破绽就越多,不管我在掩饰什么,被发现是迟早的事,除非我是在努力的拖延时间。”
“可我为什么要拖延时间?”
坐在椅子上,高医生仰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那是一个倒着走的表。
手伸进口袋,高医生把一长串钥匙放在桌上,他屋子里只有三个上锁的抽屉和一个上锁的柜子,可钥匙却有整整十三把,串在一起,拿着很沉,也很不方便。
“我甚至都忘记了这些钥匙对应着哪些锁……”
夜深人静,高医生忽然听见有人在一下一下敲击墙壁,那节奏和自己的心跳十分吻合。
“是隔壁父亲的房间。”
打开木门,高医生朝屋外看去,客厅里一片漆黑,家人们好像都睡着了。
“爸,你找我吗?”
轻手轻脚来到父亲房间门口,那里摆着一个木框,里面堆着七八个空酒瓶,似乎是父亲喝完丢出来的。
“喝的真不少,你也要注意身体啊!”
父亲已经很久没有走出过房间了,高医生印象中父亲的容貌都有些模糊。他无奈的收拾着酒瓶,闻着浓浓的酒味和药水味,正要起身,父亲房间紧闭的房门发出嘎吱一声轻响。
一条惨白的手臂从屋内伸出,他修长的五根手指抓着一个空酒瓶,从指背到手臂,皮肤上的每一寸地方都镌刻着复杂的纹身。
看出来纹的是什么,只是觉得很瘆人,好像被无数双眼睛盯着。
酒瓶丢进木框,那条手臂重新回到黑暗当中,房门再次被关上。
“爸……”高医生犹豫很久,还是问了出来:“你以前是社团里的骨干吗?”
没有应答,高医生抱起空酒瓶走向厨房垃圾桶,一推开厨房门看见小舅面目狰狞的拿着菜刀,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案板上,嘴里发出几种不同的细碎声音。
“大舅?是你吗?又吵架了?”
听见高医生的声音,小舅慢慢转动脖颈,眼睛里满是血丝,嘴唇开裂出一道道血口子,很勉强的说出了一句话:“走,快走。”
是小舅的说话语气,他最照顾高医生。
菜刀举起,舅舅朝高医生走了两步,脖颈上满是血管,显得畸形扭曲。
放下空酒瓶,高命关上厨房门,准备去卫生间洗手,按下开关才发现卫生间的灯坏了。
他推开防水门,姥爷正站在镜子前面,一遍一遍数着自己的头颅。
从一数到了八,又从八数到了一,反复几遍,他情绪越来越不对劲。
“怎么、怎么多了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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