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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屋
盖世双谐 第四十三章 暗中结盟(上)
片刻后,还是这间客房内。
三人都已在桌边坐下。
慕容孝只用手指轻轻一戳,便将他带来的那坛酒开了封。
“好酒!”嗅觉过人的黄东来都不用喝,只是闻了闻坛子里飘出的气味,便不禁赞出一声。
“呵……”慕容孝笑了笑,随即就亲自起身为孙黄二人倒酒,边倒还边说着,“正所谓美酒赠英雄,二位千万别跟我客气……今日咱们一醉方休。”
在这句话说完的同时,他也刚好将酒水分别倒入了桌上的三个酒碗里。
乍看之下,他这番操作似乎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你随便找个店小二来倒,可能动作还比他麻利点呢。
但这几秒内发生的事,若是落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就是另一种意味了……
众所周知,“武”这种东西,是可以融入到日常生活之中的——吃饭、睡觉、点烟、散步、乃至上茅厕,都可以体现出一个人的武功境界。
阿孝方才倒酒的那几下,亦是如此。
从他起身的那一下,到他拿起酒坛子,向前俯身的过程,就能看出他的腰马和膂力皆是不凡。
而他倒酒所花的时长,酒坛子向下倾斜时的速度、角度,以及每一小股酒水冲击碗底时被激起的幅度、水涡流转的样子,还有最后每个碗里酒水的量有多少……则都能体现出他那精准的控制力和预判能力。
今儿若真是个店小二在这里倒酒,其动作看着可能是比慕容孝麻利,但势必会有些许酒水在其倾倒的过程中被溅洒到碗外,且最后三个碗里的酒量也一定是有多有少。
而阿孝眼下倒的这三碗酒,不但一丝都没有浪费,且量也是完全一致。
他那不显山不露水的倒酒动作,真要回味起来,也是无比流畅、稳定、精确……
“来,在下先敬二位一碗。”
慕容孝秀完了自己的武学底蕴,便面带着些许得意的笑容重新坐下,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那碗酒,敬向孙黄二人。
“哎客气了客气了,都是兄弟嘛,喝,喝!”
“就是就是,我也干了,哈哈……”
却不料,眼前这俩货,完全没有看出阿孝这波操作的厉害之处,两人都是立刻端起碗来跟他楞喝。
这下便搞得慕容孝方才那“表面摆个低姿态,实则高调装个逼”的操作成了明珠暗投,仿佛他真给两人当了回小二。
“嗯……干,干……”慕容孝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但这状况他确实也不好说啥,只能尴尬地应了两声,跟双谐对饮了此碗。
好在,刚把碗放下,孙亦谐就立马接话,岔开了话题:“二公子,你也别怪我们刚才那样儿,毕竟咱现在的处境……你应该也懂,小心点总没错的。”
“呵呵……孙兄多虑了。”慕容孝顺势接道,“方才的情况下,二位有所防备,也无可厚非,我自不会放在心上。”
“那就好。”黄东来这时又道,“诶,对了,二公子,令尊近来可好啊,上次一别,咱跟他也半年多没见了,怪想他的。”
此处咱得提一嘴,黄东来这会儿可不是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他是真不知道慕容抒已经死了。
因为孙黄入关后这一路上都在低调行事、尽量避免和旁人有太多接触,所以他们根本没机会去主动打听近期武林都有啥大新闻;两人最多就是在公共场合通过附近的闲聊声获取一些信息,但那种获取方式……就跟你刷短视频一样,听到啥是啥,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都有,甚至还不如刷短视频,因为没有大数据精准推送。
当然,黄东来此刻问这个问题,也不完全是想到哪儿问到哪儿,他是想以这个为突破口,探一探是不是他们慕容家盗走了寻蚕戒、以及他们究竟是怎么盗走的。
毕竟……慕容家当初也是“争雄杯”的主办方之一,而慕容抒是深度参与到了寻蚕戒的保管和互相监督工作中的。
“这……”而慕容孝听到这话,面色一沉,“看来二位尚不知晓,家父……已于数月前仙逝了。”
“什么?”孙黄异口同声地惊道。
“唉……”慕容孝叹息道,“此事,说来话长啊……”他顿了顿,随即便趁着孙黄惊疑未定,迅速又抛出了一个更加重磅的信息,“我也不妨告诉二位,当初那真正的寻蚕戒,最后是落在了家父的手中……”
这下,双谐确是有点惊讶了。
他们也没想到,自己这边刚开始试探,慕容孝就像预判了他们的企图一样,直接给了一个按理说不该给出的答案。
但站在慕容孝的角度,这是完全没问题的。
因为他今天来找双谐,是想要跟他们“暗中结盟”,一旦这个目的达成,告诉他俩这些,便也无所谓了。
当然,要是目的达不成,他也有办法、或者说有自信让对方无法把今天听到的一切泄露出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慕容孝便跟双谐说了两个故事。
一个是“慕容抒独自识破了双谐的‘套娃藏戒计’,并勾结假死的前任天盗成功盗走寻蚕戒,还把后者给灭口了”的故事。
另一个就是他跟自己的家人们讲的那个关于慕容抒怎么一步步练功入魔直至死掉的故事。
反正慕容抒已经死了嘛,凭阿孝的逻辑和口才,要把这两个故事说圆全了也不难。
只不过呢……孙黄我们是了解的,不管他俩表面上再怎么一惊一乍、一唱一和、原来如此、哪路或多……实际在心里边儿他们从一开始就把阿孝的话当放屁了——那是半个字都不会信啊。
当年沈幽然的人设可比阿孝“白”多了,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沈不但没有对孙黄干过什么不利的事,还各种给他们好处……就这,孙黄也从没信任过他。
慕容孝那就更别提了,他这两个故事一说,孙黄就已经懂了啊:所有事情肯定全是你小子做的,然后你把亲爹干掉让他背锅呗。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小人逻辑”是一种很有效率的思维……咱也不管你说了什么,咱现在只看到你身怀绝世武功、得了所有好处,然后你爹寄了,那这事儿就不需要什么推理过程了,总之我认准你有问题就对了。
“哦……那还真是没想到啊……令尊他,竟会是这样的人……”回到酒桌前,黄东来那“上当”的姿态还是要摆一摆的。
“唉……”慕容孝的演技也不差,“家父也只是一步踏错,过去他不是这样的……还望二位看在在下的面子上,不要将此事声张出去。”
“这话就见外了。”孙亦谐这戏精也不甘落后啊,当时就站起来,一拍胸脯,“二公子既然当我们是兄弟,连这种秘密都告诉了我们,那我们自不可能做那种出卖兄弟的事!对吧?黄哥。”
“对对对。”黄东来也是适时地端起酒碗,“来来来,咱干了这碗,这事儿就跟酒一起烂在我肚子里了。”
三人又这么喝了一巡,只是……酒还没咽下去,阿孝心中就开始起疑了。
“不对劲……这两人绝没有那么好骗。”他心中暗道,“他们毫不质疑就顺着我的话表示信了,反倒很可疑……”
他正这么想着呢,只见得黄东来这时忽然斜过身去,以手遮挡、并用极低的、连他都听不见的音量,在孙亦谐耳畔说了几句悄悄话。
“要不……还是放弃跟他们结盟,干脆在这儿把他们杀了……”
就在阿孝犹豫着要不要动手之际……
啪——
那边的孙亦谐突然就一拍桌子,一把推开黄东来,并骂骂咧咧地吼道:“要什么天蚕功啊?”他吼完这前半句,又涨了一次调门儿,用几乎破音的调调接了后半句,“要啥天蚕功!!”
黄东来这时则是露出挺尴尬的神色:“我不就那么一提……”
孙亦谐则是不依不饶:“你咋这样呢?人二公子跟咱聊好好儿的,你说你突然扯那干嘛?”
慕容孝也不知道这俩货怎么说着说着口音就由南变北了,但两人“演这一出”大体的意思他是看明白了。
“呵……原来是这样。”阿孝这时在心中下了判断,他认为:孙黄此前的种种举动,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天蚕功已经被成功找到,他俩自觉翻脸也没好处,不如就顺着来,好分一杯羹。
把这一点“想通”,慕容孝便放心了。
“哎二位,别吵别吵。”下一秒,阿孝赶紧上前“劝架”,伸手拉开了正逐步从语言对喷升级到动手拉扯的孙黄二人,“我懂二位的意思……这寻蚕戒本就是二位之物,家父之前的事,做的是不地道。”他顿了顿,“这样吧,我承诺……这天蚕神功,我可以瞒着家里,私下传授给二位。”
“哦?此话当真?”孙亦谐露出了一个看着不像演的贪婪神色。
慕容孝一看,更加笃定了自己的判断没错:“当然。”
“不对吧?”黄东来则进一步加强了他和孙哥这一系列行动的真实性,“你就没有什么……条件吗?”
“嗯……”慕容孝笑了,“那当然,也是有的。”
此话一出,孙黄立马都恢复了严肃的神色,摆出了一副准备讨价还价的嘴脸。
“那……说说吧?”孙亦谐接道。
此时慕容孝也坐回原位,其目光分别扫过了孙黄的脸,随后才慢悠悠开口言道:“二位……都还欠着庶爷的‘人情’吧?”
他突然提到这个名字,让孙黄的脸上也都露出了一抹相对真实的异色。
“我也不妨直言,如今我也正与庶爷、或者说与他背后那股庞大的势力……有所合作。”慕容孝道,“而且我知道的事,远比你们知道的要多。”
“那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黄东来问道。
“难道你们就不想……早日让这所谓的‘人情’一笔勾销?”阿孝反问了一句。
“想啊,但庶爷的势力有多大……你比我们更清楚。”孙亦谐接道,“江湖和朝野中那么多人受他监视和控制,要摆脱他,谈何容易?”
“哼……”慕容孝又笑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啊……”
这大俗话,搁谁来说,多半都只是句口号,但阿孝说这个……意义是不同的。
“只要你们愿意帮我……”微顿半秒后,阿孝接着说道,“我便告诉你们,如何一起推翻这座名为‘庶爷’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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